萧悦溪是国朝的嫡公主,她不管到了何处,都能引起一阵骚动,想要巴结她的人,简直是太多了。
尤其是现在,萧夜辰成了储君。
他的婚事虽然定了孙家姑娘,侧妃也有了人选,可尽管如此,还是有无数人,想要通过巴结萧悦溪,却接近萧夜辰。
毕竟萧夜辰是储君,就算是只成为他的侍妾,他日萧夜辰登基,她们全都能够封妃为嫔,若是诞下皇子,就能母凭子贵。
外面的女眷都朝着萧悦溪行礼,燕明殊正要同她行礼,萧悦溪却连忙扶了她一把:“七姐,都是自家姐妹,就别来这些虚的了。”
燕明殊忍不住轻笑出声,无视那些女眷惊讶的目光,抬眸看向了萧悦溪,这才瞧见,萧悦溪今日的装扮很雷人。
萧悦溪身着一件艳红色的衣衫,裙摆上缀满了南海珍珠,头顶上的金冠虽然小巧精致,却也是极为奢华的。
燕明殊偏头想了一下,想起这顶金冠,是萧悦溪十岁生辰那年,番邦朝贡来的贺礼。
据说,这是番邦用最为上等的宝石金丝,以十二名能工巧匠,花了整个半年,才编织出来的这顶金冠。
就只得了一顶。
萧悦溪是不喜欢铺张奢华的一个人,这顶金冠当时是被她收进小金库里,准备给自己当嫁妆用的,她今日戴出来作什么?
燕明殊眯了眯沉静内敛的眼眸,实在是担心萧悦溪这满脑袋的步摇珠钗,会将她的脑袋折断:“你怎么来了?”
萧悦溪大大方方地道:“自然是为了你募捐呀,母后说,让我带一些番邦贡品来,我找了许久,觉得这顶金冠最值钱,但我觉得不够,所以为了准备这些,才折腾到了现在。”
番邦贡品都是价值不菲的,但也能论出个珍稀来,就说萧悦溪这顶金冠,她曾经戴过一次,可羡煞了无数世家名媛呢。
金冠表面以花冠花蕊为主,其上花树13棵,花树由花梗、花瓣和花蕊等构成,在冠后脑位置有十二块水滴形饰件。
这顶尽冠所用金、珍珠、丝等主要材料,以及锤揲、掐丝、镶嵌、珠化等饰件加工工艺,由宫人亲手编织。
萧悦溪金库里的珍宝,要说哪件最值钱,便要非这顶金冠莫属了。
萧悦溪这才看向那些保持着行礼姿势的女眷,敷衍地摆了摆手道:“你们都起来了吧。”
随后,姑娘姿态端正地在椅子上坐下:“此次募捐是为了救济灾民,治理水患,本公主身为嫡公主,自当为表率,便将头上这些全都捐了吧。”
萧悦溪话音刚落,便有侍女将她脑袋上的金冠步摇,小心翼翼地拔了下来,整齐的放在托盘上,只余了一支挽发的玉簪。
见燕明殊正笑眯眯地看她,萧悦溪便冲她眨了眨眼睛,便又看向了众人:“举办这场募捐的用意,想来各位都清楚,本公主也晓得每家都有难处,但国朝素来提倡节俭,华衣丽服、珠钗首饰,的确能让女子增色不少,但并不是必需品。各位想想长安城内外的百姓,他们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我们现在还穿金带银,实在是过于奢侈,更增加了朝廷的烦忧,毕竟国库空虚,你们却是如此珠光宝气……”
话说到这里,想来众人也都明白她的意思,无非是说,国库都已经没有钱了,你们这些家族说自家俸禄低,却穿得这么精致奢侈。
萧悦溪不管那些人的脸色有多难看,语气缓缓地道:“本宫身为国朝嫡公主,受天下奉养,便将这些身外之物,全都捐了出来,让灾民果腹蔽体。”
众人被她盯得极为不自在,互相交换了一下目光后,项国公夫人最先站出来道:“公主都愿意将番邦进攻的金冠捐出,我等受朝廷俸禄,该是为万民出一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