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安公公离开了珩王府,燕明仪在侍女的搀扶下,从地上站了起来,拧着眉头质问萧珩:“你怎么回事,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被降为了郡王?”
“那我以后,就只是郡王妃了?”
燕明仪只意识到,自己再也不能享有亲王妃的尊荣,心里十分不开心,萧珩犯了错,她还要被萧珩连累。
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她当初还不如打掉孩子,说什么也不嫁给萧珩。
萧珩的心被怒火所缠绕着,冷冷地斜了燕明仪一眼,气恼地开了口:“事到如今,你就只关心自己的诰命尊荣?”
“我除了能在乎这些,我还能在乎什么?”
燕明仪的品级和位分也降了,心里正窝着火呢,好没气地说:“我倒是希望你好,希望你能荣登九五呢,可是你现在,有这个本事吗?”
现在萧珩都被降为了郡王,比其他皇子还要低一个等级,就算萧珩再怎么谋算,也永远是低人一等的。
萧珩只是看了燕明仪一眼,就猜到她在想什么了,不由得嗤笑了一声:“不是所有的皇位,都是从品级一步步升上去的。”
这个女人自从屡战屡败之后,智商就直线下降,只懂得一些下三滥的手段,娶这样一个人在身边,他多瞧一眼也是倒胃口。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燕明仪不懂萧珩这话的意思,见萧珩的眉目越发嗜血,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你该不会……是想谋朝篡位吧?”
“你别胡说八道,早晚有一天,我会被你这张嘴害死。”萧珩的瞳孔急剧收缩了起来,眼底迸射出危险的寒气来。
他的确是有谋权篡位的心思,但也绝对不是这个时候,现在文和帝正当壮年,他的一饮一食物,都是经由燕明殊特制的银器验过,就算是无色无味的慢性毒药,也逃不过那种银器检验,他自然是不敢冒这么大的险。
而且,文和帝身边还有西府和断流军,他萧珩又不是傻子,犯不着在谢君楼他们势力正盛的时候动手。
燕明仪被萧珩噎了一把,气不过:“你别什么事都怪我,你有这样的心思,自然就有东窗事发的一天。”
萧珩简直要被燕明仪蠢哭了:“愚蠢!你到底懂不懂,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我出事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那你说,现在你被降为了郡王,处处低萧朔他们一等,该怎么办?”
燕明仪无不讥诮地笑出声:“你别跟我说什么坐以待毙,我根本不想听到这些话,若是你有本事,早就拿下这帝位了,事实证明,你没本事。”
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当初她就不该听母亲的话,嫁到珩王府来了,还说什么萧珩能护住她,他现在都自身难保了,哪里还顾得上她?
萧珩根本就不想搭理燕明仪了,而是紧紧地握着手中那道圣旨,气得眼眶发红,眼底凶光毕露,额角青筋显露。
就算他被降为了郡王,他还有自己的势力,痛恨燕明殊的人那么多,谢君楼能护着她,总有松懈的一天,他就不信了,自己一点机会也没有!
只要是有人恨燕明殊,只要有人想要谢君楼,他就还有机会!
……
转眼就到了正月十五,朝臣们纷纷进言八公主的事情,众人各执一词,争论越发分明,朝堂党争也越发锐利明显。
听到底下大臣吵得不可开交,早就心力交瘁的文和帝,只感觉有无数只苍蝇,在他耳边嗡嗡叫一般,气得他直接宣布散朝。
随后,文和帝又召了负责查案的魏巍,他支着额头坐在案桌前,太阳穴突突的跳,脸上带着一抹愠怒。
他恼怒地开了口:“朝臣们日日上奏八公主的事情,要将下毒之人处以极刑,今日已经是十五了,你们却没有查到一点蛛丝马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