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无可救药了!”
谢君楼不想跟萧清瑶多说,她的思想已经被定格住了,一句容轲是悲苦之人,就成为他脱罪的理由了吗?
他曾经也苦过,便是受尽万千宠爱的燕明殊,也曾经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容轲这是一错再错,萧清瑶是助纣为虐。
已经不想和萧清瑶纠缠下去,谢君楼在女子发白的脸色里,拂袖而去。
萧清瑶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急忙追了上去,却看到燕明殊从花拱门内转了过来。
谢君楼看到燕明殊的时候,眼神变了一下,便快步迎了上去,握住了她伸过来的手,轻声问:“你怎么来了?”
“知道你跟郡主,肯定是说不上几句话,就要不欢而散。”
燕明殊了解谢君楼的脾性,他不喜欢萧清瑶,来求她,也不过是无奈之举,但求不到萧清瑶,他便只能另想他法。
可燕明殊也知道,若是他有办法的话,这件事早就解决了,所以,燕明殊也想来试一试,哪怕是被萧清瑶羞辱。
萧清瑶身姿僵硬地站在那里,看着立在树下的两个人,俨然一对壁人,她的眼眶微微发热,开始朝着他们挪动脚步。
越是靠近他们,就越是克制不住心里的酸涩。
谢君楼紧握着燕明殊的手,温柔心疼地看着她,说:“二月风凉,你的身子还未好全,跟我回去。”
他牵着燕明殊便要离开,便是萧清瑶已经来到了身边,他都不想施舍一道目光给她。
燕明殊却是站在那里不动了,看了萧清瑶一眼,低声和谢君楼说:“你先去外面等我,我有话要和郡主说。”
“她既然不肯帮我们,便任由她去,我自有办法。”谢君楼知道燕明殊的意图,舍不得让她跟萧清瑶低三下四的说话。
萧清瑶素来不喜欢燕明殊,想来,定然会逮着这个机会,对燕明殊百般羞辱,他怎么舍得将她放在刀刃上?
燕明殊笑了笑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有一些事情,想要问郡主。”
知道她的性子执拗,谢君楼便也不再说什么,侧眸深深地看了眼萧清瑶,便叮嘱燕明殊一句:“你小心些。”
萧清瑶听到他这么不放心自己,心里便更加酸涩了,曾几何时,她在他谢君楼眼中,都成为了洪水猛兽了!
等谢君楼的身影消失后,燕明殊才抬眸看向了萧清瑶,这个女子容颜艳丽,眉梢英气高贵,是硬朗勇猛的将者之风。
萧清瑶出身在这金雕玉砌的皇城,骑马射箭是样样精通,是马背上英姿飒爽的美人将军,和谢君楼该是一路人的。
可在谢君楼眼中,却认为她是洪水猛兽。
萧清瑶弯了弯珊瑚唇,笑容里都是藏不住的苦涩:“说起来,你我本该是不容水火的,但见他眼里心里都是你,当真是羡慕。”
能对自己的情敌说出这话,萧清瑶也的确是个洒脱之人,但在谢君楼这里,她这辈子,都没办法洒脱。
燕明殊也并非是娇柔扭捏之人,只是淡笑着问:“跟他谈得不愉快?”
她还认为,萧清瑶和谢君楼的话题终止时,她是不会这样慌忙追出来的,却不曾想这一次,她没能撑得住傲气。
萧清瑶这样骄傲艳丽的人,都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轻叹:“除了年少时,这些年里,他从不肯跟我好好说话,寥寥无几的见面,哪一次不是这样的。”
“我是不怕你笑话的,当然,满长安的人都不知道在背后,怎么嘲笑我呢。”
用这样的语气和燕明殊说话,她也不会觉得尴尬,背靠在朱红色的柱子上,笑得淡淡然:“谢君楼对我,当真是半点情面也不留了,不过也是,我这般苦苦纠缠着他,他为什么还要给我留情面呢?”
从甘凉城到长安,少说也有千里路,她快马加鞭,自然是不会觉得路长且远,便是一路上的风吹日晒,她都不放在眼中。
只想着要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