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今日之事还得多谢孟瑾了。”齐霄手中把玩着凉墨的扇子,心中喜欢的紧,抬头看着孟瑾,“若不是你给我了一枚药丸防身用,我今日怕是已折在贼人的手中了。”
伸出手,朝着孟瑾竖着一个大拇指,“为表谢意,孟瑾你可以跟我提一下,你想要的东西,无论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会替你弄来。”
“东西想要的没几样。”孟瑾倚在马车上,歪着脑袋,灼灼的盯着齐霄手中的那把羽扇。
齐霄也是个聪明人,察觉到了不对劲,将羽扇往怀里使劲揣了几下,生怕孟瑾将东西抢了去,吞了吞口水,弱弱的补充了一句:“这把羽扇除外。”
能得凉墨青睐的东西,必不是什么凡品,如今羽扇到了齐霄的手中,他还没将它捂热乎,孟瑾就有了觊觎之心。这如何不让齐霄担心。
见齐霄这般模样,孟瑾也收起逗弄的心思,甚是无趣的将头转向一旁的沈逸枫,“切,谁稀罕你那玩意,你好些收着,若哪日我心情不佳,第一个拿它出气。”
断了这个话题,齐霄悬着的心才落回了肚皮里,将羽扇摁在胸口上,胡乱的揉了几下。
似乎怕孟瑾忽然反悔她刚才说的那些话,齐霄在马车上一直蜷缩在角落,一路说的话扳着手指头都能数清,疯狂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一路沉默的到了驿站,齐霄飞似的从马车上跑下来,抱着羽扇钻进了属于自己的房间。
那些下人们灌满了浴桶里的热水,他褪去衣裳,身子没入热水之中。
北疆天气干燥,难得大肆泡一次澡,捞起里边随着水波飘荡的花瓣,轻轻吸入一口香气,孟瑾这才觉得整个人的肺腑都干净了不少。
也正是这样的一个熟舒适的环境,才让孟瑾的思绪愈发清晰。
这事儿越想越奇怪。
此次宴会是凉墨举办的,邀请的自然也是熟识的人。齐霄是何等身份,就算有人想要诬陷,那也得有胆子才行。
小月只是一个小小婢女,从小锁在这院子里,见识并不见得有多远,胆子自然不必说。
如此想来,此事疑点重重,确实引人往深处想。
从水中起来,胡乱的擦了几下身子,披着外套,往门外跑去。
也亏得早已入夜,四周都是深黑色的,就算有灯光照着,也看不大清楚。孟瑾穿得有些凌乱的衣服未曾让人发现。
到了沈逸枫的门前,一连拍了几声,才听到了里屋移动的脚步声。
“何事?”沈逸枫一打开门,入眼便是举着手,准备再敲一次门的孟瑾。
朝两边看了几眼,确认没人看见,这才挤进沈逸枫的房间,“啪”一声,将门关上,嘴上嘟嚷道:“进去再说。”
夜晚有些冷了,起初孟瑾还未觉得有什么,如今被冷风一吹,不禁将身上穿着的衣服裹紧,整个人都缩在一起。
沈逸枫将这些看在眼里,顺手将窗户关上,转过身,将架子上挂着的衣裳披到了孟瑾的肩上,“这么晚了,到底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