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华眉心一动眼神落在冬生身上,却见她也似有惊讶之意。还有谁在算计她们?
煊慧拿起上头写了自己生辰八字的木偶,明媚双目窜起幽蓝怒火,“你想干什么?拿朱砂写的是什么东西?你还敢拿厌胜之术来诅咒我们?”
陈妈妈看了眼老太太和沈祯,道:“奴婢拿去请老先生看过,是血咒,咒人暴毙的。”
沈桢蹭的站了起来,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个平日里娇娇柔柔的女儿,他想说什么,老太太却阻止了他。
沈煊慧气极而笑,将木偶砸在沈焆灵的脸上:“好啊,真是咱们的好姐妹啊,啊!得是何等深仇大恨啊,叫你诅咒我们几个暴毙!原以为你只是愚蠢,竟还如此恶毒!”
沈焆灵的脸被猛的一砸,刮出了一道血痕,她愣愣的捡起木偶,用力的摇头,“不,不,不是我做的,我没有做过,祖母、父亲,这真的不是我做的。”
极力压抑怒气爆发,煊慧的语调有些扭曲:“不是你还有谁!东西可是从你的床底下翻出来的,你那院子看的那样紧,谁还能跑去你房里栽赃么!”
灼华拉了她一把,小心朝她使了个眼色:“大姐姐莫恼,总要问清楚了,给了辨白的机会。”
沈焆灵哭满面泪水,凄凄楚楚的神情格外惹人怜爱,膝行至沈桢和老太太跟前,“厌胜之术一旦被人察觉我也会保不住性命的,又怎么以此去诅咒家中姐妹啊,父亲信我,我真的没做过的呀!”
老太太没有搭理她,拿起一旁的信翻看着,半响后,朝着苏方氏递了过去,“苏少夫人,看看吧,是不是你家小姑子的笔记。”
苏方氏接过信纸一看,心中凉了一截,多年信件往来叫她一眼就看出这信就是出自苏氏之手,她抿了抿唇,强自镇定的弯了个笑意,道:“他人仿照,也是有的。”
老太太无甚意味的笑了笑,看向烺云,道:“云哥儿,你说呢?”
烺云站起身来,一撩袍子跪在苏氏身侧,神色中有一抹无奈的决绝,道:“谋害主子,杀死无罪下人,按大周律例应处以死刑。”
老太太拨着珠子,睇着苏氏,扫过苏方氏,未曾言语。
沈桢叹了一声,看着长子眼神闪过赞赏,也有痛惜。
沈焆灵猛地从自己的情绪里惊回了神,“哥哥,你在说什么啊!她是你的生母啊,你疯了吗?”
烺云没有去看她,只是磕了个头,道:“孩儿自幼由母亲教导,与姨娘情分不深,可终究是我生母,孩儿愿替她赎罪!”
沈焆灵娇美的面上是几乎疯狂的尖锐,声嘶力竭道:“姨娘没有承认!她没有罪!姨娘是侯府的姑娘,谁也不能这样定她的罪!”
烺云挺直的背脊上是他顾子里的正直,清秀的面上淡淡无波:“按照大周律例,冬生和此信笺以可作为不可辩驳的证据,你们要证明有人仿冒笔记,证明冬生是被人收买的,才可推翻证据。”
沈焆灵去看沈桢,沈桢点头,她顿时瘫坐在地,“无可辩驳……”
苏氏看了苏方氏一眼,似下了什么决心,疯了一般扑过去,抱着烺云,喊道:“不不不,不可以!”
烺云看着她,轻轻叹了一声,“你不肯认罪,只能我替你认。”
“不!不可以,你还有大好的前程!”苏氏有野心,精算计,可到底也是母亲,“我认罪,我伏法,你不可以有事,我认,我都认,老太太、老爷,杀了我,我认罪,不可让哥儿替我赎罪的!不可的!”
倚楼和听风唰唰写完口供,摆在托盘上,又备了印泥,搁到苏氏身前,“认罪了,便画押吧!”
沈焆灵去求苏方氏,可苏方氏却没有说话。
苏氏心有不甘,却不得不签字画押。
苏方氏皱着眉头,眼看着苏氏签字画押,无能为力。若是老太太杀了苏氏,丈夫必是要气她办事不力的,可还有个沈焆灵惹了厌胜之术,也不知老太太要如何处置她,她手里的筹码也只够救下一个的。
原本这是一颗多好的棋子,一旦上位,丈夫的世子之位便能坐的更稳,永安侯府也能迅速站稳脚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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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