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生，你怎么说话的？郑村首还没说什么呢！看看你什么态度！”梁工歧有些微怒道。
李长生挠了挠头，感觉自己这一出好像演的是有些过了，他不好意思道：“我不是那啥，先下手为强吗？省得郑村首那一顿暴风骤雨的训话。二位大人是了解我的，我这人就是脸皮特别薄，万一再哭了！在二位大人面前岂不是失了体统！”
郑援朝指着李长生就道：“你小子要是脸皮薄啊，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脸皮厚的人了！我问你，这件事情你究竟是怎么考虑的？为什么要采取这样的手段？”
李长生虽然表面上看上去似乎什么也不在乎的样子，实际上背地里却是在暗暗观察着郑援朝，可是吧，从他的脸上也看不出他究竟是高兴还是生气。这厮心中暗赞啊，高人啊，老子什么时候才能练就这番喜形不露于色的本领啊。
当然了，李长生自然也看不出这郑援朝究竟对这件事情的态度是什么。是反对啊，还是反对啊！
稍微想了片刻，李长生就打算按照自己的思路说下去。他道：“国家立法是为了什么？是对那些即将准备犯罪的人起到一个震慑作用，对已经犯罪的起到一个惩戒作用。归根到底，对社会起到一个拨乱反正的作用。这就好像一棵小树苗，它在生长的过程中难免会出现歪曲的现象，这个时候就需要有这么一根竹竿来约束它生长，让他按照本该有的轨迹生长。对不对？所以这根竹竿该用的时候就得用上！”
梁工歧有些不耐烦，他皱了皱眉头就道：“你小子究竟要说什么？直接说！郑村首问你得问题，正面回答！”
郑援朝制止道：“工岐啊，不着急，让他说！我看看这个孙猴子今天能跟我编出什么歪理邪说来。”
李长生就继续道：“好，那我就继续说！就拿咱们赵庄保魏秀娟这件事情来说。石同林这样的做法，从老百姓看来绝对是暴力执法，就像我刚才说的，他事先没有进行过任何政策宣贯，没有任何沟通。直接就让人拉去做了人流。从道德上来说，说不过去。那么就只有向卫里汇报，可是卫里压下来的任务，他们会管吗？根本不可能！”
梁工歧就反驳道：“你又没上报，你怎么知道我们不管？”
李长生就道：“梁卫长，你敢管吗？如果你开了这么一道口子，那全卫就会有数千人找你要求给他们开口子，到时候你就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那不是屎他也是屎了！”
梁工歧眉头又皱了起来，他指着李长生就道：“你小子说话就不能文明一些吗？”
“我尽量啊！”李长生接着说道，“往卫里汇报没有用，自己又没有足够的能力维权。那么就只剩下一条路可以走了——法律程序！我们不是常说吗？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就让法律来给个说法吧！”
听完这番话，郑援朝若有所思，好半天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他方才道：“长生啊，这件事情我看还是往下压一压吧。如今大泽县也正处于风口浪尖上，你这么一闹啊，县里头恐怕又得上今日头条了！从大局来说不利，从长远来说不利！你啊，还是要有大局意识！”
李长生本以为刚才那番话已经说动了郑援朝，却没想到他最后整出个什么大局意识来。在李长生看来，什么大局意识，狗屁，保护好自己辖区内的老百姓就是最大的大局意识。
就听他道：“有些事情不像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如果说这件事情仅仅涉及到流产，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可你知道这个石同林干了些什么？魏秀娟回来后的第二天发生血崩，送去卫医疗所，幸亏血库的血液充足，这条命才勉强保住了。但是你们知道卫医疗所的陈所长事后是怎么跟我说的吗？”
李长生停顿了一下，但是双目之中已经是压制不住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