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三人也一并来到了会议室,其实只是一个光是桌子就占了百分之八十面积的小房间,靠房间里面坐着刚刚跟先知他们打过架的两个姑娘,一个仆人正在帮小的那个涂草药消毒,旁边坐着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和蔼的高大男子。茶壶和另一个弓兵正迷惘地在一旁站着。
“哟,小曾来了,来来来,坐,都坐,这两位是?“高大男子似乎跟队长很熟络。
“这两位是我都朋友,一起过来办事的。“队长答。
“虽然主要责任在我的两个女儿,但是你们也要注意点嘛。”吉老爷痛心地说,“再说你们这样打猎,也肯定是对我们这附近的动物有影响,多多少少损害了咱们村民和动物们的关系,你说是不是?”
“可是,吉老爷,咱们不是之前约定好了,村子这条岔路以外,都是我们弓兵野外训练的场地吗。”队长不解地问道。
“哎呀,小曾啊,所以我说有时候你们这些精灵不能这么死板嘛,做事多留点余地,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不是。“吉老爷边哄女儿边解释道,”你看看,你们每次都卡位置卡得那么死,这回就出事了不是。唉。“
有你那两个女儿和一帮子不识好歹的村民,我们哪还敢卡位置打猎啊,队长不由得在心里吐槽,“这其实也不能怪我们啊,这个……猎物出现在哪也不是猎人能决定的嘛。“
“爸,他们打伤了欢欢,还想连我也干掉,你还这么护着他们。”吉雪在一旁抱怨,“你看你女儿都伤成什么样子了。”
“就是,他们以多欺少,吉雪都被打伤了。别说那些可怜的羚羊们了。”姐姐这么说时,吉雪还皱起了眉,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您不要有心里负担,小姐,您的伤不严重,在我看来就给摔了一跤没什么区别,休息一下午就差不多好了。”一旁抹药的仆人安慰道。
“是嘛,可是我还是感觉好疼啊……”吉雪脸上的苹果肌还是鼓得圆圆的。吉老爷心疼地扭头看了看小女儿。这时房间的门开了,一个脸色凝重的中年妇女像是闯了祸似的,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开口了,“那位挨了大小姐法术的兵爷,可能送来地实在有些迟了……”众人都楞住了,“虽然现在已经解冻了,但是神经麻痹太久,已经恢复不了了。”
“你说什么!”茶壶的眼泪一下就留下来了,“你什么意思,你解释清楚。”他甚至想直接扑上去扯住妇女的衣服逼问。“意思就是,他这条手臂怕是留不下来了。”后面的刘敝新简单地补充道。妇女也点点头,表示了认同,“怎么会这样啊,凭什么!”茶壶的话语已经带着哭腔了,他上来就想给敝新一拳,仿佛这是先知害的。哪想到先知犹豫都不带的,一下把茶壶推翻在地,“能留下小命,就不错了,拿一下要是打到心脏,他早就被冻死了。”
先知的语气依然平淡,丝毫没有怨恨茶壶的意思。茶壶也便不再胡闹,到一旁偷偷掉眼泪去了。
“小曾队长啊,你们也别担心,这事不怪你们,以后注意些就是了。”吉老爷安慰道。吉雪听到这话扭了父亲的大腿一下,老爷也没生气,大度地继续说,你们方便的话没别的事下午就可以离开了。队长也似乎挺高兴的:“那就太好了,我们也不给村子里添麻烦了,一会就走。不过我们这两位朋友还有一些事要办,希望老爷能帮把手?”
“还挺大度啊,别放在心上?这还讲不讲理了?”老爷尚未回答,便进来了一位拄着拐杖,颤巍巍的稀疏白胡子的老人,“爸,您怎么来了?”老爷很是吃惊,帮吉雪上药的仆人和医生也马上站起来,恭敬地低了头。
“人家弓兵团每月演习,你们刻意骚扰不说,还伤人致残,现在又说不要别人道歉,这还有王法么?”老人似乎很生气,一旁的吉雪想狡辩些什么,“尤其是小雪你,你自己说说,看见你那把大剑背在身上,谁还敢主动招惹你?家里教你那些法术不是拿来欺负人的。”老人用力拿拐杖敲了几下地板。“几位今天就在这里留宿吧,修养修养也好,我看另外几位,也受了挺严重的伤吧。咳咳咳……”他剧烈地咳了几声,似乎是气的有点头晕了,吉老爷赶紧上来扶住父亲,吉雨还想说点什么,老爷瞪了她一眼,微笑着对一众人说,“那就这样吧,几位一会跟着我们来,我给诸位安排几间客房。”队长脸上惊讶的神色很快消失了,看来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他随即上前,“对了,老爷,我们此行并不全是打猎,而是来村子里想询问一些事情,不知道方不方便?”
“你说吧。”老爷有些无奈,也没说自己到底方不方便。
“应该差不多是两天前吧,你们村有没有一伙看上去挺狼狈的骑兵路过?他们之后往哪个方向走了?”一谈到正经事,一旁的敝新马上竖起了耳朵。
“有是有,不过他们根本没有停留,径直往北走了,听说他们这次损失不小,急需重新改编。”吉老爷搀扶着父亲,有些遗憾,“这位应该也是骑兵团的成员吧,怪不得身手这么好啊,”他瞟了一眼身边的敝新,奉承道。接着就扶着老人出去了。
火急火燎的,伤的又不是你们跑这么快干嘛啊,敝新有点鄙视昔日的同伴们,出点小事就慌得不行,果然还是说说而已么。他叹了口气。
太阳快要落山了,游哥一个人坐在石阶上,嘴里叼着一根草苇,眯着眼睛看向了村外。
“怎么样?身体其他地方还好使吧。?”敝新见他也在,便主动招呼。一点也不忌讳提起这个。
“还行吧,勉强凑活。”游哥吐掉了草苇,打了个口哨,“咋地,我跟你很熟吗,这么寒碜我?”他眯起眼睛,瞧了瞧敝新。露出了跟年龄不相符的沧桑的眼神,其实他也就二十四五,比敝新大不了几岁,但是懒散的性格和新近的变故却让他放下了大半,饱满的额头上散落着几根碎发,原先笔直的腰杆也有些佝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