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凡,你带刘敝新出去的事,还有你们多半说了些什么,我都知道的。“周先言对着起身要走的周凡平静地说。
“我希望你知道,他是一个将要去风杯的人,天赋又那么好,他是避不开这条路的。“周先言的语气仍然没有波动。
“那又怎样?他不是我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对他。“周凡忽然语调升高了许多。“你明知道提前开发感知力量会令之衰竭。”
“正因为他不是你的父亲,所以他可以承担更多你父亲不可能承担的责任。“周先言的眉头也皱了起来,”虽然对他有些不公平,但这也没办法了。就让我这把老骨头再最后任性一次吧。“话语里尽是沧桑。“小凡,恐怕以后我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没想到周凡听罢,再也忍不住,泪水决堤而出,她小跑着离开了房间,留下周先言一人独自思索。
“老师!”没等周凡离开多久,敝新便欣然到访,“我们快点开始吧,我们今天中午就得走,得抓紧时间呐。”
周先言点头,将手掌按住了敝新的后背,帮助其凝聚感知力量。敝新屏气凝神。
昨天一整天的时间,他已将下半身的筋骨全部用感知力量充斥了一遍,接下来只剩下双臂和头顶了。敝新端正了坐姿,就在眼前了吗?他有些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他从来没发现自己原来从心底里也有对力量的如此渴望。
今天的天气很好,万里无云,太阳的照射也很猛烈,敝新却顾不上炎热,集中着注意力,那份感知力量重新调动,就往后脑壳冲。他明显感觉到有块石头垫在感知力量的前方,他所要做的只有突破,或者说击碎那种石头。
师徒二人同时法力,周先言因为年纪的缘故,额头已经渗出了颗颗汗珠。却还是强撑着,不让感知力量泄露。敝新虽然年轻,但毕竟也是当下感知力量的载体,更是一刻也不敢松懈。
虽然身体内部的流动感已经近乎爆棚,但是敝新已经没有功夫理会这些,他仿佛失去了理智一般,疯狂地传输着感知力量。他不想,也没有功夫去感受这份流动感对身体的压迫。他仿佛一只掉入陷阱的猛兽,除非拼尽全力挣脱,否则便再没有一线生机。
“嗯~~~啊~~~”敝新始终像是憋着口气似的,不敢松动感知力量的传送,忽然,后脑勺一片凉爽,那股溪流终于汇入了大海,那种堵塞的感觉一下便消失了。
“不要松懈!”周先言声色俱厉,却悄悄放开了一直为敝新输送感知力量的双手,敝新点点头,虽然心中狂喜,但他明白现在还不到庆祝的时候。立刻调转注意力,将感知力量调往双臂,进行最后的突破。
敝新明白,双手将是自己——包括所有近战法师都是——施放法术最为重要的环节,全身的感知力量都必须经过双臂,直接打出或者引发武器的能量,自己先前虽然已经尝试过施放法术,但那不过是一次不成功的浪费,他明显感觉到,全身的感知力量到达右手之前已经丧失了大半,也正因为因此但他在放完那计风球之后几乎虚脱。
然而即便是这样,他的招式也已经有了惊人的爆发力。如果能彻底打通双臂,感知力量的流失全部集中到法术攻击上。自己便拥有了比肩张柜卿的持续作战能力,那可真是……
即便是想想,敝新都快要笑出来了,他甚至感觉早知自己这么厉害,自己以前的小心做人可真是可笑啊。
他不再保留,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感知力量蜂拥而入。周先言在旁边目不转睛地看着敝新,紧锁眉头,仿佛期待着什么事情的发生。
溪流翻腾着,承受着重压的河岸仿佛下一秒就要崩溃,四周的草木也早就被凶恶的河流冲刷得一丝不留,只剩下枯石乱岗。
敝新只是往双臂灌注着感知力量,小臂上青筋暴起。全然不像平时的纤细模样。
忽然,像是洪水喷发,敝新的两只手腕,均出现了一道血线,紧接着,毫无征兆地,竟是直接流出了鲜红的血液流满了整个手掌,甚至膝盖。
敝新大吃一惊,却使不上力,突然的暴血令他惊慌失措,他不知道改用左手去按右手,还是用右手去按左手。接下来的几秒钟便是血流不止。地上顷刻便是流出了一大滩血渍。
“老师……”敝新感到自己喘不上气了,眼前的一切也模糊了起来。他突然感到一股巨大的空虚涌上心头。接着,便昏迷了。
“怎么样?身体还能动吗?”周先言看着缓缓睁开眼睛的敝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