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簿看向主仆两人。
早在慕容元洌还在门外时,她就知道这人来了。
此刻听到他问,她回答说,“我们被你们寿王府的仇家派黑衣人一路追杀,衡儿就是被黑衣人砍伤的。”
慕容元洌循声望去。
那是个容貌极其出色的女子。
虽然因为逃命弄得灰头土脸的,钗环全无,身上也仅披了一件府医脱下来送给她的灰扑扑男人服,不见任何娇俏颜色,可便是这样也难掩她那叫人惊艳的姿容。
他盯着那张脸,努力去想六年前那人是否就是她。
可时日久远,那一晚又只有一面之缘,他着实记不起来了。
他一个将死之人,对美色有绝对的免疫力,想不起来便不再过多关注她。
他对她微微颔首,然后示意安公公扶他到小榻旁边的凳子上坐下。
他一边贪婪的盯着小榻上孩子的后脑勺,一边问阿簿,“你怎么知道那一定是寿王府的仇敌?”
阿簿说,“我没有任何仇家,所以,那一定是你这边招惹的人。”
“……”
慕容元洌听到这个理由,默了一瞬,不由抬头多看了一眼她。
这逻辑……
称得上十分无理取闹了。
阿簿坦然回视。
她总不能说,因为她是生死簿,所以她知道那个黑衣人是三王爷某位小妾的庶弟吧?
这时,因为上药而生生疼醒过来的燕衡发出一声猫儿般低弱的哼哼。
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他睁开眼睛下意识叫了一声“娘”,然后看到透光的窗棂,愣了愣。
意识到自己面朝的方向不对,他立刻撑着身子扭头看向屋内,寻找他娘亲。
这一扭头就看到自己旁边坐着个陌生的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