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娘蓦地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她。
“燕神医……”
为什么?
她以为她从大公主府一路虔诚的跪到寿王府,又指证了崔娟,她这就算是戴罪立功了,燕神医一定会看在这些事儿的份上救她哥哥一命。
可是为什么在她做了这么多事以后,燕神医还是不愿意救人?
既然根本没打算救她哥哥,为什么要给她希望,为什么要默许她一路跪到这儿,为什么要让她去做这些事!
阿簿对上她不理解又十分不甘心的眼神,微微皱眉,“你为什么会觉得,你做了这些事我就应当去救你哥哥呢?你愚蠢的听信他人之言,无端在宴会上与我作对,我大度的不与你计较,那么你作为被我原谅的人,替我们指认崔娟不是你良心发现应该做的事吗?为什么你竟以为这是你的功劳?”
谢安娘愣了愣,哑口无言。
是啊,她想让人家颜面扫地,人家却大度的原谅了她,她难道不该感激吗?
她竟然还想拿这事儿跟燕姑娘邀功,该死,她竟然又犯蠢了!
她连忙磕头谢罪,“燕神医说得是,是我愚蠢,是我该死!我这个人一向脑子蠢笨,对不住了燕神医!”
她虔诚的磕了三个响头然后重新望着阿簿,“燕神医,我是诚心想求您救一救我哥哥,只要您能救他,您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求您了燕神医!”
阿簿摇头。
如果她是个货真价实的神医,她或许会帮忙救一救人,可她只是生死簿,她想救濒死之人就得替人家续命。
迄今为止,她用生死簿续命的人只有两个。
一个是燕衡,一个是慕容元洌。
这两人一个是她这身体所孕育之亲子,一个是她亲子的生父,同时也是她在冥府的故人,甚至是昔日恋人,她救得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