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饭的时候,江楠看着桌上的白菜土豆大萝卜还有拌好的咸菜,一脸的不爽。
林叶家的白菜萝卜味道奇美无比。
咸菜是刚入秋的时候,黄瓜茄子辣椒豆角等腌的。
咸菜向来不讲究,所以腌制的时候,用的都是罢园时候采摘下来的,那些歪瓜裂枣一样的末茬。
林叶知道自家人多,所以腌得也多,足足三大缸。
为了腌这些咸菜,一家子三天没喝着珠液水。
如此一来,腌制出来的咸菜,虽说咸度偏高,但是清脆爽口,味道极佳,有一种完全不同的风味。
就这咸菜,苏梓暄打过好几次主意,结果林叶都没舍得卖给她。
他现在手上有钱,再加上这是一个前所未有的美好时代,哪怕寒冬腊月,一样有最新鲜的蔬菜可以吃。
可是,北方人,或者说大部分国人,都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咸菜情节。
这种咸菜情节,一来是技术不发达时期的一种存储技术,二来,也跟国人的粥文化是相呼辉应的。
数千年的先进农耕文明,同时也是数千年的大众饥饿记忆。
在这饥饿记忆中,往往伴随着最省钱最省粮最省菜的粥与咸菜。
数千的时间,足以将这种记忆深深地印刻到基因里。
也就这几十年吧,国人才开始不挨饿了,很多年轻人已经渐渐开始把粥与咸菜从基因的记忆中剔除。
可是一些年纪偏大一些的中老年人,仍然保留着一种,几天不吃点咸菜,就总觉得少点啥的感觉。
哪怕这玩意在宣传中再不建康,致癌物再超标,可就好这一口。
用老话说,放到几十年前快饿死的时候,吃屎都香,还嫌弃咸菜不健康,不建康你个粑粑。
林叶家的萝卜白菜和咸菜不是一般的好吃。
再好的东西,吃上三五顿惊为天下美食,可吃得多了,也就那么回事。
江楠现在就已经吃腻了。
江楠杵着筷子,一脸幽怨地道:“林叶你变了。”
“变什么了?”
“以前我们一来,不说七碟八碗,好歹也有鱼有肉吧。
都说上门是客,你就这么招待客人的?捞点蝲蛄,做点麻辣的,蒜香的也可以。”
“你饶了我那点东西吧,再说了,老话说得好,上门三天就不算客了,谁家能大鱼大肉的总这么招待啊。”林叶说着夹了一筷子咸菜。
只有指头长,还没长成的小豆角黄瓜纽最好吃,又脆又爽,只要几根就能下一碗饭。
江楠赌气想不吃,可是见路瑶吃得眉开眼笑,再想想这小子的臭脾气,堂堂江家大小姐也要忍气吞声。
这时,院外传来韩小蕊的声音,让林叶赶紧去接她。
出门一看,好家伙,韩小蕊的左手抱着满满一盆的小鸡炖蘑菇粉条,右手还拽着一个大箱子,这是一大筐的绿棒子啤酒。
韩晓蕊虽说从小各处花样作死闯祸,号称十里八村嫁不出去。
但是比男人还要豪迈的性格,立刻就征得了江楠与路瑶的好感,没一会功夫,三姐妹就要不醉不归。
以林叶的酒量,都不稀罕跟她们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