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黑白色的楼,冰冷的铁栏杆将这里与外界隔离,郑晨吸了口气,眼前的牌子上写着“南荆监狱”。这里是自己度过三年牢狱之灾的地方,也是他浴火重生的地方。
冰冷的铁栏杆无情地阻挡着里面的人和外界的联系,郑晨记得第一天待在里面的恐惧,每到放风的时刻,郑晨都无数次得幻想着从铁栏杆上一跃而过,逃离这个孤寂,孤寂,再孤寂的地方。
见郑晨望得出声,一旁的丽娜出声提醒道:“门主,该进去了。”郑晨嗯了一声,戴上了一副墨镜。
老傅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来了,刚对监狱的工作人员说明要探视老傅时,监狱的工作人员就小心翼翼地将郑晨拉入一个密道之中。
丽娜也要跟着进来,却被挡在了门外,工作人员只示意郑晨一直往前走,然后就转身出去了。
郑晨心下疑虑,但还是听从了工作人员的指引。密道墙壁的低处有昏暗的小绿灯,隐隐约约发着微弱的光,郑晨隐约瞧见墙壁上有字,忙探过身去查看,上面写得是……请走安全出口。
郑晨揉揉眼睛,摸着墙壁往前走去。密道尽头,幽暗的灯光下,有一卷草席,一个老者在面壁沉思。
“老傅!师父!”郑晨激动地叫出声来,因太过激动,声音还有几分激动。
老傅闻言转过身子来,没好气地白了郑晨一脸,耷拉着脸训道:“你个抽下周五,出去了那么长时间,竟然一点长进都没有,都说了,叫老傅就是老傅,咱们是朋友,叫师父就是师父,咱们是师徒。你一会儿一个老傅,一会儿一个师父,咱们是什么关系啊?”
郑晨羞赧地挠挠头,笑呵呵地任由老傅数落着他。老傅一口气说了三分钟,就这个师徒关系,同辈关系,谈今论古。
郑晨与老傅相处了那么久,已经习惯了老傅的喋喋不休,应该是监狱里待久了。
起初,老傅不言不语,监狱的工作人员还对老傅礼数胜佳,百般优待,像极了一个室外高人的气度。可后来,老傅就越来越闷不住了,每次同郑晨闲聊,都能从医学扯到文学,甚至是中西方的艺术,老傅都能说出些内容。
自己出狱前的那几天,老傅则拉着自己扯闲天,从白天扯到晚上,明明让他继承了九门,关于九门的事,却从没听老傅提起过。
直到现在,郑晨仍不知道老傅是因何躲在这监狱中的。
老傅说得有些口干舌燥,低头抿了口茶水。行为举止,仙风道骨,沏茶,举杯,低头,细品,完全不像在监狱里。
郑晨望着老傅隐隐有些出神,自自己出狱之后,就没再见过老傅,细细端详,老傅也已经苍老了不少。
老傅虽然是自愿躲在监狱中的,但到底是监狱,能提供的生活条件十分有限,在这里,着实不是适合养人的地方。
“师父,您有些老了。”郑晨鼻子一酸,眼眶一红,低声说道。
老傅头也不抬地回应道:“自然,每一天人的身体机制都会退步,没有人能够和昨天活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