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再见故人?
呵!
她想的倒是极好!
靳承寒倏而勾唇冷然轻笑,那一双幽深的眸子微微半眯起,死死盯在林之夏表情诚挚的脸颊上。
下一秒,他猛然冷漠地将自己的手掌抽回,又利落地从椅子上站起身,冷声说:跟我说这些,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跟她,可算不上是什么故人。
颀长的身影不疾不徐走到明亮的落地窗前。
靳承寒黑眸阴鸷地望着脚下一片车流人海,英俊的脸上没有一丝温度,他几乎是一字一字地咬出牙缝:我从来,都没有那么恨过一个人!
恨到了骨血里!
恨到了心坎里!
可是承寒哥哥,我也从来没有见过,你会那么珍惜一个人。
林之夏紧跟着从地上站起身来,她一步一步地跟了上去,美眸含泪地悲切出声:珍惜到,你甚至可以亲手杀了我。
昔日的心有余悸还历历在目,爱之深才会恨之切!
如今能这样各自相安就已经很不容易,她怎么可能傻到再去赌啊?!
沈言渺是逆鳞,也是他心上的一道伤疤。
如今,既然好不容易已经结了痂,为什么还要去重新揭开?!
闻言,靳承寒仿若被人戳中了什么难堪的心事,他冷峻的脸色霎时间阴沉到了极点,接着怒不可遏地嘶吼出声:那时候是我瞎了眼一厢情愿,明明被那个女人耍得团团转还愚不自知,我这么说,你满意了吗?!
我不是,承寒哥哥,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沈言渺冷不防被他吼得一愣,随即连忙哭着语无伦次地解释道:我就是害怕,害怕只要有她掺和进来,你就会毫不犹豫的跟她走。
她凭什么?!
靳承寒牙关紧咬地盯着林之夏泪水肆虐的脸颊,那一张完美无暇的面庞上布满嗜血的阴冷恨意,如同淬过毒一般。
他一字一句咬得极重,也不知道在问谁:一个把我当做替身,骗我亲手弑子的女人,你告诉我,她凭什么?!
毫不犹豫就跟她走?
他是有多贱啊!
那些都过去了,承寒哥哥,那些都已经过去了!
林之夏顿时悲痛欲绝地哭着紧紧抱上他,任由脸上精致的妆容花了又花,她认真地承诺说道:承寒哥哥,不久以后,我们就会结婚,我们也会有自己的孩子,我们还有很美好的以后,过去的就让它都过去吧!
林之夏丝毫不顾形象哭得声泪俱下一塌糊涂,她承认她是真的会心疼,她曾经见过他最光芒万丈的样子,后来也见过他身堕黑暗的模样。
可是在她的记忆里,她的承寒哥哥从来都应该是顶天立地,一身光明磊落,那些不堪和泥泞都不该是他要承受的。
但是这三年,什么都变了。
靳承寒如墨的眸子微微低垂着,他一动也不动地任她抱着,棱角分明的脸庞上丝毫看不出喜怒。
许久,他才几不可闻地淡淡出声:过不去了。
无力又执拗。
闻声。
林之夏悲伤的哭声蓦然停顿,她机械一般僵硬地从他肩膀上抬起脸颊,左眼眼底那一颗泪痣楚楚动人,惹人怜惜。
她轻颤着嗓音问:那……承寒哥哥……你还会娶我吗?
靳承寒眸光复杂地盯着她哭红的眼睛,他眉头微蹙,有什么话正要说出口,结果就被林之夏先一步抬指覆上他凉薄的唇瓣。
你不要说,你不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