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承寒一边擦着微微潮湿的乌黑短发,一边踩着拖鞋走出浴室,颀长的身影笼下一片阴影。
他身上深蓝色的睡衣最上面两颗扣子微微敞开着。
沈言渺一眼就能看到他小麦色坚实的胸膛,俏丽的脸颊在昏黄色的灯光下几不可察地红了几分,她攥着书本的掌心泛起一层薄汗。
这个男人还真是……明明就是老人家再简约不过的睡衣款式,可不知道为什么,却硬是被他给穿出了属于自己的张扬和蛊惑。
沈言渺,你刚才的条件还没说完呢。
靳承寒浑身散发着温热的潮气,他长腿一曲就在她身侧的床边坐下,修长的手指拿开她几乎挡完整个脸颊的书本,又很厚脸皮地继续说:你想要什么,劫财劫色我倒是都不介意。
谁要劫财劫色了?!
沈言渺脸色顿时更是红到了耳根,她一把夺回自己的书,忿忿地说:靳承寒,你的流氓本性什么时候能改改?!
靳承寒也不恼,他依然笑得邪里邪气,反而特别骄傲似地反问:你都说是本性了,那我还怎么改?
沈言渺无语地瞪了他一眼,她伸手拍了拍一旁空着的枕头,不容置喙地说:我的条件其实很简单,我失眠,所以你讲故事哄我睡觉。
她话音刚落,就将自己手里的童话书塞进靳承寒手里。
靳大总裁看着那一本五颜六色的《TheLittlePrince》,整个人都跟被枪打了一样,他眉头紧皱,不敢置信地问道:沈言渺,你确定你没有在开玩笑?!
两个成年人,情意相投,干柴烈火,孤男寡女,好不容易有机会共度良宵,不做该做的事情,居然要盖着被子讲故事?!
这也太为难人了吧?!
我为什么要开玩笑?
沈言渺却十分认真地望向他,她伸手指了指书本目录的某一行,又继续言之凿凿地说:你上一次就讲到这里了,这次接着讲就可以了。
靳承寒顿时更加不能接受了,他举了举手里的童话书,目瞪口呆地反问:你是说,我以前也给你讲过故事?
他的家庭地位原来从一开始就这么堪忧吗?!
靳承寒,你原来从一开始就这么不争气吗?!
对啊。
沈言渺眨了眨眼睛毫不迟疑就开口,她又振振有词地继续说:刚有闹闹那会儿,你总让我白天好好休息,然后我晚上就会睡不着啊!
她说得理所当然,丝毫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靳承寒却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终于下了多大的决心一样,他随意踢掉脚上的鞋子,颀长的身影靠在床头。
书纸被他修长的手指翻动,簌簌作响。
沈言渺乖巧地将枕头往他身边扯了扯,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木香味儿,心里无端就会平静安稳下来。
你今天嗓子不舒服,就讲两页就好了。
沈言渺十分善解人意地开口,她还没忘记靳承寒被自家小团子骗着喝了加盐果汁的事情,所以也没打算刻意为难他。
靳承寒捏着书本的手指微微顿了顿,他声音有些僵硬又别扭地说:沈言渺,你别靠我这么近,热!
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