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不一样。
傅司夜脸上还是挂着淡淡的笑,可那笑意却丝毫看不出开心,反倒让人更是悲切了几分:我爱错了人,交错了心,也消磨了这一生所有的勇气。
他不是不想爱,像大哥那样,像老三那样,轰轰烈烈只为一个人逆天改命,最后浓情蜜意守得地久天长。
那样的生活,他也很羡慕,但仅仅止步于羡慕。
他早就不会爱了,也不敢爱了。
所以啊,我现在这样就很好。
傅司夜还是在笑,他俊逸不羁的脸庞上笑意清浅,也不知道几分真,几分假,浪荡洒脱地振振开口:没有什么能比银货两讫更清楚明白的了,除了支票,我不用付出任何东西,身边也能多的是人陪伴,何乐而不为呢。
席胤湛沉默着没有再多说什么,从一个外人的角度,去谈论别人的感情,他说的已经足够多了。
但对方依旧冥顽不灵,要么是无可救药,要么就是放弃治疗。
他生于医药世家,自己也是医生,所以心里无比清楚,这两样情况,无论是哪一种,都是别人无能为力的。
你既然决心已定,那我也不好再说什么。
席胤湛不着痕迹地收回自己的目光,他抬手在傅司夜肩上轻轻拍了拍,再一抬眸,沉稳的脸庞就浮上了淡淡的笑意:但不管什么时候都别忘了,大哥的家,永远都是你和阿寒的家,累了倦了,记得常回家看看。
干什么突然说这么沉重的话题,还怪让人感动的。
傅司夜口是心非地嫌弃,眼眸却微微泛了红意,他用力眨了眨眼睛硬是将眼泪憋了回去,嘴角一咧又是笑容:也就是大哥会这么说了,我要是敢去打扰老三的小日子,他铁定要让保镖把我丢出来。
席胤湛也跟着轻笑一声,他略微正了正色,语气深沉地开口:不过这一次的事情,我们可以暂时不告知阿寒事实,但他肯定会追查到底,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我仔细想过了,在所有事情水落石出之前,唯一有可能制止他的只有一个人。
我知道,小火焰嘛。
席胤湛话音刚落。
傅司夜就一脸了然于怀地悠悠开口,他深棕色的短发被海风吹动,左耳上那一颗黑色的耳钻隐隐闪着碎光,眯着眼摸了摸下巴:小火焰这边我觉得是没有什么问题,毕竟她护起夫来也是不讲道理得很,这么闹心的事情,她肯定也不想老三知道。
席胤湛微微颔首,对他的话也表示认同,他一脸器重地望向傅司夜:那现在,就只有最后一个问题了。
这个表情,可不像会有什么好事发生啊。
傅司夜立时如避蛇蝎地往后跳了半步,他一脸警备地看向席胤湛,事先郑重声明:我怎么样都行,但是编谎话搪塞老三的事情我是不会干的,这个我不擅长,他只要一瞪我,我就能吓出一身冷汗。
那场景光是想想都让人一身鸡皮疙瘩,就跟审讯犯人似的,老三声音一提高,他立马就能真话假话一起秃噜出来。
席胤湛看着他一脸如临大敌的表情,最终只能无奈地摇摇头表示作罢,他抬手将被风吹起的衣领整理服帖,抬步向前走去:那就我来说,你待会儿只要保持沉默,必要的时候点头或者摇头就行,不要给阿寒看出什么破绽。
好的好的,大哥请。
傅司夜如释重负地逃过一劫,他赶紧狗腿地跟在席胤湛身后,默默在心口点了一个十字,无声地祈祷。
万能的神啊,你能让老三大脑短路一会儿吗,就一会会就好。
神不会说话,也没有给他回应,傅司夜只能硬着头皮,心情忐忑地又重新出现在靳承寒面前,还刻意选了离他最远的位置落座。
沈言渺正跟靳承寒你一口我一口,腻腻歪歪地吃完盘子里的蒸饺,席胤湛就和傅司夜一前一后走进了洋房别墅。
大哥好,二哥好。
沈言渺一看来人立即就条件反射一般想要起身问好,可还不等她站起身,就被靳承寒不动声色地重新扯进怀里。
席胤湛似乎早就习惯了靳承寒这样无礼的举动,也不见怪只是淡淡笑了笑,他温和的目光在看到沈言渺左手上的纱布时,眉心不禁蹙了蹙:我带了医生过来,弟妹手上的伤还是重新再诊断一下,以免落下什么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