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景舟听着,就觉得她话里有话,特别是那似笑非笑的神情,但也梗着脖子接下她的话:“那是,干巴巴的身无二两肉有什么好。”
庄婉卿轻笑一声,淡淡的目光落在晏景舟清瘦的身板上,这厮审美还真够特别的,不是她歧视身材异常丰腴的胖姑娘,而是她觉得就这身板,那定是抱不动人家姑娘的,站在人家姑娘面前都显得弱不禁风没点安全感。
晏景舟被她那意味深长的眸光看得面色一紧,蹙着眉问:“你那什么眼神儿?”
庄婉卿盯着他上下扫视一眼,道:“我觉得你习武是对的,你喜欢那种姑娘,但你自己太瘦弱了人家估计瞧不上你,习武正好能强身健体,使身体变得强壮些。”
晏景舟蹙了蹙眉:“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庄婉卿说罢收回目光,也不待他回应,迈步到床前,将挂在床前那把剑取下,这把剑是她十岁那年,大哥送给她的生辰礼物,比寻常的剑短一些,适合未成年的孩子使用。
拔剑出鞘,凛冽寒光乍现,晃眼得很,她微微眯了眯眼再定睛仔细看,不由愣了下,好好一把剑竟在剑身有了焊接的痕迹,断口在剑身三分之一处。
在她的记忆里,这把剑没有断过,她平时也宝贝得很,很是爱惜,肯定是在她没经历过的两年里发生的,也不知这把剑为何会断。
晏景舟不懂兵器,但看着寒光凛凛的剑身,也知道这是一把好剑,只是可惜曾经断过,有了焊接的痕迹显得不美观,用起来估计也有失威力。
他仔细瞧了瞧,而后感觉脖子一凉,下意识摸了摸脖子,道:“这把剑有些熟悉,我似乎见过,但那时剑身是完好无损的。”
庄婉卿轻轻颔首:“就是先前用来架着你脖子逼你把马车让给我的那把剑,想来是这两年发生了什么而断的,反正我没经历过,不晓得情况。”
晏景舟听她这么一说,熟悉的记忆就涌了上来,脸色微变,眼神幽怨地瞪她,就是因为被这疯丫头抢了马车,害的他与栖文步行了两个时辰才回到京城,那回锦衣玉食的他真切地体会到什么叫回家得跑断腿。
庄婉卿瞪回去,理不直气也壮,道:“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说了是借你的马车,事后也还给你了,还附带一百两跑腿费,你赚了。”
“这种赚钱的机会,我让给你如何?步行两个时辰我给你两百两银子。”晏景舟白她一眼,移步至茶几前坐下,提起茶壶发现沉沉的,触感暖暖的,看来是丫鬟提前沏好了茶以供他们回来时能喝上。
庄婉卿自知理亏,只当没听见,直接装死没接他的话茬,淡定地将剑插回剑鞘。
晏景舟见状轻笑一声,这丫头每回都如此,知道理亏了就不理他,也就他脾性好不跟小姑娘计较,换了别人估计得打起来。
他也没说话,倒了杯茶细细品尝起来,国公府金尊玉贵的宜宁县主所用的茶,肯定是最好的,这信阳毛尖汤色明净,味道醇厚,香气清淡,的确是好茶。
庄婉卿见他喝茶,也感到有些口渴,坐到他对面,放下手中剑,径自倒了一杯,端起茶杯,豪气万千、一饮而尽。
晏景舟怔了下,讷讷地道一句:“可惜了。”
“可惜什么?”庄婉卿不明所以,又倒了一杯茶,这回是慢慢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