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庄婉卿脸色僵住,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回话,她是万万没想到还有这一茬,自己方才所说的话,无疑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晏景舟也没想到竟还有这么个小插曲,无辜地摸了摸鼻子,没有接话。
庄子湛摇头轻叹:“哎,这些年白疼了你这只小白眼狼。”
他这个做哥哥的,还真的醋了,自己百般宠爱的妹妹,长大后对另一个男子这般好,连他这亲哥哥都没有此等待遇。
“二哥,这个我可以解释!”庄婉卿求生欲极强,坐直身子,小脸严肃,极为真诚地看着自家二哥。
庄子湛到一旁的凳子坐下,眉眼带笑看她,好笑地问:“你解释什么?又像以前那般,说景舟是陪伴你终身的人,二哥以后会有二嫂疼,你疼着景舟都是应该的?”
闻言,庄婉卿一时语塞:“……”
她有说过这种重色轻兄长的混账话?晏景舟怎么可以跟亲哥哥比?要疼也是疼亲哥哥啊,疼晏景舟算什么事儿?她果真是年纪越大脑子越不清醒,十六岁都不及十四岁的时候。
晏景舟略显诧异地看了庄婉卿一眼,着实没想到她是会说出如此深情款款的话的姑娘,半晌后轻咳一声,看庄婉卿的目光越发温柔,温和的声音里透着几分宠溺与无奈,道:“二哥,这大热天的,她非得跑出去练武,我怕她会中暑,实在拿她没辙了才逼着她陪我下棋的。”
庄子湛听了,将信将疑,他这妹妹确实会闲着无聊就练武解闷,有时候还会找他切磋武艺,还因为得天独厚,怎么晒都晒不黑,那雪白的肌肤在阳光下晃眼得很,就更加肆无忌惮了,夏日酷暑都不会悠着点。
他低声训道:“卿卿,你又不用上战场,习武强身健体就好,那么拼命做什么?嫁人了可不能像以前那般,天天舞刀弄枪的,你是晏家的长媳,日后要执掌中馈,张嬷嬷也从老家回来了,你趁着还在国公府住,未接手中馈之事,跟张嬷嬷学一学如何掌家。”
言毕,他不动声色地观察妹妹的脸色变化,他也舍不得训妹妹,原本想着妹妹这性子,日后嫁给富贵人家的嫡次子,免去府中庶务的烦扰,会不会掌家都无所谓,也就没逼着妹妹学这些。
可景舟是嫡长子,日后就是晏家的一家之主,妹妹是主母,舞刀弄枪可以,但是要适可而止,平时也得学学掌家之事,做好当家主母的本分。既然选择了景舟,妹妹也要为自己的选择而付出。
庄婉卿晓得兄长是为自己好,连连点头应道:“二哥,我知道的,明日开始,我就跟张嬷嬷学看账,你看这样可好?”
庄子湛嗔怪道:“你这贪玩的丫头,每次都是说的比唱的还要好听,能做到才好。”
晏景舟此刻也发挥好夫君的作用,帮腔道:“二哥,卿卿肯定能做到的,而且她那么聪明,要学这些也很容易上手的。”
庄子湛笑道:“景舟,你就惯着她,到时候可有你好受的。”
晏景舟抿唇笑,没有接话,只宠溺地看着庄婉卿,俨然无条件溺爱妻子的好夫君。
庄婉卿被他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僵着笑容看兄长,不想再继续这个尴尬的话题,遂转移话题:“二哥,你过来找我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