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怂货,你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
忽然,沉默的车厢里响起晏景舟的声音,那漫不经心的语气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戏谑,以手支颐,凤眼染笑,神情揶揄地望着庄婉卿。
他刚醒来,就看到这丫头凝眉沉思,目光虚浮,似乎在打什么主意。
庄婉卿闻声怔住,抬眼望去,入眼便是晏景舟似笑非笑睨着的模样,凤眼里带着几分揶揄之色,蔫坏蔫坏的。
她脸色一僵,没好气地瞪晏景舟:“晏景舟,你能不能别忽然间冒一句话出来,胆子小的都被你吓死。”
晏景舟无辜地耸了耸肩,道:“小怂货,你是不是做什么亏心事儿了?不然我随口问一句,怎么就把给你吓着了?”
庄婉卿瞪圆了杏眼,气恼道:“姓晏的,你休要胡说!谁做亏心事儿了?”
瞧着她这气呼呼的模样,颇有几分恼羞成怒的意味,晏景舟抿唇笑,肩膀微微颤动着,问:“既然没做亏心事儿,你心虚什么?”
“谁心虚了?”庄婉卿嗤笑一声,看着他是,眼神都带了几分气恼,“我是在想事情,但也是为了你好,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晏景舟听后愕然,他可不信这丫头会想什么为他好的事,遂笑问:“那你说说,是什么为了我好的事?”
“我最近都做噩梦,昨晚的事你也知道了,为了你能睡个好觉,我们还是分房睡吧。”庄婉卿说罢,一副‘我这都是为你好’的神情,目光坦荡,带着几分期待望着他。
晏景舟先是一怔,继而颔首应道:“好,既然你有此心,那我自然答应的。”
经过昨晚的事,他也觉得分开睡好点,不然再来一遭,他又得睡不好,再说他又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万一做出什么禽兽不如的事可怎生是好?
傍晚到下一个镇落脚的时候,庄婉卿要了五间房上房,原本他们一行人,也是要四间房,两个车夫一间,绿萼和绿韵一间,步启一间,他们这对假夫妻一间。
如今要了五间房,步启和绿萼、绿韵两个丫鬟皆不约而同地看向两位主子,眼神中带着几分探究。
今天他们可没听到两位主子闹不愉快,从早上到中午的时候,两位主子都还好好的,十分恩爱,下午也没听见他们发生争执,怎么就要了五间房?
但如今两个车夫是在沧州的时候临时雇用的,不是自己人,他们仨就算关心两位主子,也不能当场问,只能等会儿私下问。
可他们没有问,倒是让车夫弄拙成巧,只听得其中一个憨厚老实的车夫道:“夫人,我们俩一间房就行了,我们本就认识的,住一起也习惯,您让我们住上房已是优待,岂能让您再破费?”
庄婉卿一脸懵:“……???”
她明明是想给自己住的,这车夫怎么回事?怎么会想到她多要一间房是为了给他住的?
另一个车夫也是老实人,忙附和道:“是啊,夫人,我们俩住一间就行了,您不必破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