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晏景舟笑意更深,声音里带着笑意:“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这辈子必须好好做人,争取下辈子也能投胎做人。”
庄婉卿刚想怼他,想到昨日的约定,仿佛有了什么使命感,又生生忍住了,到了嘴边的话,拐了个弯,就成了弱弱的一句:“我饿了。”
晏景舟看出她的隐忍,眼底飞快掠过一丝笑意,但他们若是要试着走下去,那双方都要作出点改变,不然的话,关系永远都不可能得到改善。
须臾,他温声道:“那就起来,这个时辰也该吃早膳了,等会儿我们上街看看。”
庄婉卿错愕,有点以为自己听岔了,不太确定地问:“我跟你上街?”
晏景舟反问道:“不是跟你夫君去,那你想跟谁家的夫君去?”
庄婉卿:“……”
是约定了要试着相爱,但也不必如此积极,这才第二天,就已经进展到一次上街了,着实太快了些。
晏景舟笑问:“我们是夫妻,一起出门很正常,你怎么搞得跟幽会似的一脸不情愿?”
庄婉卿轻轻摇头,回道:“那就去吧,时隔两年,我也想瞧瞧淮州城有什么变化。”
晏景舟颔了颔首,扬声唤了绿萼和绿韵进来侍候她洗漱、梳妆,自己则是趁着她洗漱的时间梳头,整理仪容。
用过早膳,夫妻俩一起出门,到了街上,让车夫到慢慢跟着,他们下了马车,并肩徜徉在大街上。
淮州是有别于京城的另一种繁华,没有京城的贵气,但处处都在无声诉说着这座城市的富饶,淮州富商多,街上来往的豪华轿子、马车也多,在街上也鲜少能看到衣衫褴褛的人。
夫妻俩就这么逛着,沉默寡言,几乎没有交流,一眼便能瞧出二人不是什么恩爱夫妻,只不过他们长相太过招摇,倒是引得路人不由自主地将视线投向他们。
庄婉卿好几次想说话,但是刚要张嘴的时候,发现他们之间的关系已有了微妙的变化,让她不知道该如何去跟晏景舟相处,少了平日里的随性,多了几分拘谨。
过了良久,她才问了句:“你为什么忽然跟我上街?”
晏景舟脚步一顿,转眼看她,倒也没有瞒她,回道:“话本里的夫妻都会一起上街,我也得抽时间陪你上街。”
庄婉卿也停下脚步,淡声说:“其实你不必跟做任务一样,逼着自己去完成的,话本里如何跟我们无关,那只是他们的故事而已。”
晏景舟莞尔:“我若不想做,就连自己也逼不了我自己。”
庄婉卿听后怔然,从这句话中可看出他在很努力地改善他们之间的关系,昨天的事不是说说而已的,不过有些事太过刻意,倒是成了任务,仿佛一切都是按部就班。
可是感情的事,又怎么能按部就班?同样的一件事,别的夫妻做了感情会得到升华,但是他们效仿别人做了这件事,却未必能达到这个效果。
她轻声说:“晏景舟,我们顺其自然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