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宣暂且不管他的狠话,见他要走了,忙道:“晏公子,还是先等大夫来看看再走吧,不然有个什么事,错过了最佳医治时间可怎么办?县主被蛇咬了,还是不要受颠簸比较好。”
虽然那蛇没毒,可江文宣也害怕,若是因为自己的一时不服气害了人,让他偿命都无法弥补,更何况那还是他心心念念的姑娘。
晏景舟脚步一顿,垂眼看怀里的姑娘,感觉江文宣此言在理,经过方才的事,他可不敢大意,便道:“换一间厢房。”
这厢房里进过蛇,已经脏了,等会儿这丫头醒来看到这间让她恐惧又绝望的厢房,很有可能会再次情绪失控。
江文宣先是一愣,而后瞬间了然,指着对面的厢房,道:“那去那面那间厢房,我先前弄脏了衣服,就去换了身衣服,你放心,我连睡没都没睡过的。”
晏景舟刚要点头,又谨慎地问了句:“那间有没有蛇?”
“没有,你放心,绝对没有!”江文宣连连摇头,生怕他不相信,又补充道,“如果有蛇,你就让我去喂蛇,要死也是我死在你们前面。”
“你自己死得了,别拉上我们夫妻。”晏景舟语气淡漠,扔下这话,就迈步出了厢房,大步流星地前往江文宣所指的厢房。
江文宣刚要跟上,眼角余光看到床前的鞋子,又过走过去把鞋子带上,才连忙跟上去,走在他前头,替他开房门。
晏景舟进去一瞧,床上被褥整齐,是真的没人睡过,便迈步到床前,将怀里的人小心翼翼放下,而后坐在床沿,神情担忧地看着床上面无血色的姑娘。
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他就不离开厢房去外面的恭房了,他就在厢房的恭桶小解,大不了被这丫头骂他不要脸。
江文宣站在旁边,神情有些尴尬,斟酌了片刻,他才问出心中的疑惑:“晏公子,县主她素来胆大,就连猛兽在她面前,她都不会害怕,怎会被区区一条水蛇吓成这样?”
晏景舟闻声,冷眼刀子冷冷扫过去,可他此时没心思跟江文宣计较,不然动静过大吓着卿卿,等人醒来看到他们大打出手再次受刺激可怎生是好?君子报仇十年未晚,事后他不会就这样算了的。
他轻嗤一声,含嘲带讽道:“你对她的喜欢也不过如此,竟然连她害怕什么都不知道。”
江文宣脸色一顿,惊诧地望晏景舟一眼,没想到晏景舟竟会知道他的小心思,这些就连他的好友曹明旭都不知道,唯一知道的也是他的母亲,而晏景舟,他们也就只是在铁山寺的时候说过两句话而已。
至于庄婉卿害怕什么,他的确是不知道啊,在他的印象中,庄婉卿与众不同,胆大彪悍却又不失可爱,装模作样在长辈面前扮小淑女的时候,也扮得像模像样的,乖巧得很,若是没深入了解,还以为是个守规矩的大家闺秀。
就因为庄婉卿的与众不同,这才深深吸引了他,让他觉得娶妻娶这样的姑娘,比娶那些规规矩矩的大家闺秀有趣,加上他的家世,只要他争气点,也能配得上庄婉卿,所以他才努力上进,可没想到等他有点成绩了,就听到庄婉卿与晏尚书的嫡长子大婚的消息。
没听到江文宣的回话,晏景舟扯唇冷笑一声,移开视线不再看江文宣,看着床上昏迷的姑娘,他又是一阵心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