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是随口问问嘛,聊天而已,人家沈小姐都没介意,你倒是先急上了!”
何云舒端起茶杯,小小抿了一口。
“水凉了,再去泡一壶吧,泡花茶要特别注意水温,过凉过热都会影响口感,做其他事情也是一样,要懂得恰如其分。”
她叫来一个佣人,慢条斯理地说着。
佣人连忙应了一声,立即去重新准备了。
“你今天精神不错。”
何云舒今天的表现太反常了,厉远璟频频看向她,眉眼之间已经隐约多了一丝不悦。
偏偏何云舒就好像察觉不到似的,依旧故我。
“不是你们让我多出来走动走动吗?说什么一个人闷在屋子里对身体不好,我只是照做而已。果然,效果还不错,我今天明显觉得自己浑身有劲儿了。”
她摊了摊两手,表示无奈。
“妈,你……”
厉珣已经坐不住了。
何云舒这是中邪了,还是到了更年期?
他比其他人都更加清楚,沈双鱼从一开始就不愿意来厉家。
还是自己专门打了一张感情牌,说何云舒身体不好,让沈双鱼动了恻隐之心,这才终于勉强答应了。
结果呢?
原本应该“孱弱病痛”的何云舒战斗力爆表,跟斗鸡似的,逮着沈双鱼一顿乱啄,换谁谁不来气?
还不知道自己得怎么伏低做小,才能把人给哄好呢!
厉珣越想越来气,甚至忍不住想要当场向何云舒问个明白。
看了厉珣一眼,厉远璟隐晦地向儿子传递着一个眼色,意思是不允许他再开口。
妻子的异样,厉远璟也看在眼里。
而且,他大概猜到了何云舒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古怪。
一开始,厉远璟还没有在意。
直到何云舒不停暗示他,说沈双鱼长得好看,令厉远璟多看了两眼,他这才看出来了些许端倪。
无他,沈双鱼长得很像她的母亲宁婉。
尽管人们常说儿子像妈,女儿像爸,不过,女儿长得和妈妈相似在生活中同样十分常见。
虽然沈峰长得不错,但相比之下,在长相方面,沈双鱼还是更愿意像宁婉一些。
二十多年前,宁婉在冬城就像是一个传奇。
宁家并不是冬城的本土家族,而是一家子在几十年前过来做生意的,按理来说,他们即便有钱,也很难跻身最上层的圈子。
然而谁让宁家人个个都有一副好容貌呢?
男的帅,女的靓,家里还有产业,这样的人选在婚姻市场里绝对是抢手货。
于是,几次联姻下来,宁家在冬城的地位节节上升。
其中最为惹眼的,就是宁家的小女儿宁婉。
如果她仅仅只是漂亮,那么还很难引发那样的关注度,毕竟,投胎在有钱人家的女儿,长得丑的几率本身就很低,就算先天不足,也可以通过后天弥补。
而宁婉之所以能够脱颖而出,是因为她自幼就是“别人家的孩子”——
但凡她愿意学的,没有学不会的。
但凡她学得会的,没有学不精的。
就好比说,旁人学个一种乐器,已经是累死累活,可宁婉却轻轻松松就把带弦儿的、带键的、带管儿的学了个遍,还样样拿手。
至于其他方面,例如舞蹈、绘画、棋类、手工,等等,更是如此。
这样的女人,不成为女人眼中的公敌,那才怪了。
何云舒和宁婉,就是这种“既生瑜何生亮”的关系。
何云舒比宁婉大了两岁,何家殷实,底蕴深厚,否则也不可能和厉家结亲,两家绝对属于门当户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