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林婉之疑惑地叫了一声。
在高度紧张的环境之下，她脑子显然有些木讷，转不过弯来。甚至连最简单的句子，最明了的意思，都需要停顿片刻才能反应过来。
不过这也是一个正常人的反应。
不可能要求每个人都像莫凡一样，能够做出快速积极的反应，能够在一秒钟之内预见并想到十分钟之后乃至一天之后会发生的事情。
这对于一个没有太多经历的人来说，简直是不可想象的。
尤其是像林婉之这样，之前被保护得极好的人。她一直处在林霄的羽翼之下，从来都没有经历过如此紧张、紧迫的环境。
就像是第一次在上千人面前演讲，就像是第一次去公司面试。脑子或多或少会停滞甚至宕机。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莫凡已经冲了出去。
紫龙游走！惊鸿飘逸！
莫凡的周身瞬间被紫芒所包围，残渊剑在虚空中劈斩、格挡、直刺、轻挑……留下一道道犹如余影，绝美得如灿烂的烟火。
但是。
这并不是什么要驻足观赏的美景，这是在开辟一条逃生的通道！
那些化作人形的炁一个又一个地扑上来，像是闻到鲜血的丧尸一样，将试图将莫凡一点点打开的通道再次封闭起来。
嘴里发出咿呀乱叫，鬼哭狼嚎，听得人毛骨悚然，仿佛置身于十八层地狱。
紫芒在他们的身上劈斩而过，时而把他们的头颅砍下，时而把他们劈成两截，时而又斩断他们的四肢！
可这些并没有能阻止这些炁如潮水般涌来，莫凡击退得越多，冲来的炁也就越多！
而且更让莫凡震惊的是，他虽然能清楚地感觉到残渊剑触及到他们的身体，可是在他们被击退再次冲上来的时候，身上却没有任何的损伤。
即使掉了头颅、一分为二、截断四肢，伤口的地方也会涌出一道黑色的气体，瞬间将那些失去的部位复原出来。
也就是说，这些家伙完全是杀不死的！
只能够暂时将他们逼退，而不能将他们彻底轰杀！
如果真是这样的，那就糟糕了！
莫凡只有一个人孤军奋战，虽然以他的能力能够为林婉之开辟一条逃生的通道。但是他的力气也不是无穷无尽的，无极真气总会有耗尽的时候。
这些无形无状的炁，却拥有用不完的力气，能够源源不断地扑上来。他们并不需要一下将莫凡杀死，只需要耗到莫凡没有了真气，到那个时候无论怎么折磨莫凡，莫凡也将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沦为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这些东西杀不死，的确是给莫凡带来了非常大的麻烦。
不过他现在并没有闲心想这些事情，一心只想赶紧把林婉之送出去。
自己现在是风暴旋涡的中心，所有的炁都冲着自己而来，绝不能把林婉之拖累进来。
又一次，那些家伙铺天盖地地冲了过来！
莫凡纵身一跃，残渊剑劈斩而下！
“开天辟地！”
轰！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巨响，残渊剑重重地落在地上，地面瞬间像是生长的树枝一般，分叉开来，以一个扇形朝前方蔓延开去！
紫芒也通过莫凡的身体，穿过残渊剑，注入到地面的裂缝之中，眨眼间便遍布所有炁的脚下。
“裂！”
莫凡双目一凝，怒喝一声。
那些家伙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觉得脚下紫芒大作，地面像是要爆炸一般，剧烈地颤抖起来。
紫芒充斥着所有人的眼睛，让那些家伙看不见前方的情况，更看不见莫凡和林婉儿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