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二话不说，离开了塔顶边——这实在是太危险，一不小心就会失足掉下去，而且林霄还在身后不远处。
他对林霄还是有所怀疑的。
虽然来到通天塔顶之后，一直在和青禾纠缠，并未理会林霄。
但是林霄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
这家伙古怪得很！
闹死闹活，甚至不顾林婉之的阻拦也要上来。然而上来之后什么也没干，既没有跳反，去帮助青禾，也没有支持自己，无动于衷。
就是那样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冷眼旁观。就仿佛上来是为了看热闹，而不是要选边站。
但莫凡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林霄平静的外表之下，一定是波涛暗涌。
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突然出手……
因此他对于林霄，依旧不是百分之百的信任。之所以同意林霄一起跟着上来，就是为了看清楚林霄的真面目。
然而林霄却什么也没有暴露。
着实奇怪。
莫凡只是瞥了一眼林霄，内心便涌现出无数的念头。但见林霄没有反应，像是木头一样站着，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他便也不再理会，高举着木灵珠就朝着青禾走去。
“青禾！这不是你想要的木灵珠吗？！过来拿啊！”莫凡厉声喝道，语气极其挑衅。
因为他知道青禾不敢，当木灵珠重见天日之时，所散发出来的能量是青禾所承受不了的。
早知如此，就应该当着青禾的面把木灵珠打开，塞到后者手里。
他本以为自己站在了第三层，可没想到木灵珠什么都没做，就站在了第四层。
“你别过来！”
青禾发出痛苦地嘶吼，身形一下下震动着，像是灵魂出窍一般。
青禾的影子不时在邢苛的身体上出现。两道身影就颤在一起，但是当青禾的虚影出现时，邢苛的身体便成为了一具骷髅。当青禾又回去时，邢苛才恢复正常。
就像是被什么振波给影响了一样，马上就原形毕露。
“你不是要木灵珠吗？拿去吧。”莫凡笑盈盈地伸出手，将木灵珠靠近青禾。
青禾顿时感觉身上的灼烧感加重，周身火辣辣地疼，踉踉跄跄地往后退去，惊慌失措。
莫凡得意至极，大摇大摆地朝青禾走去，享受地看着青禾惊恐万状的模样。
而林霄站在莫凡身后不远处，眉头紧锁，脸色凝重，神情严肃。
一双眼睛如鹰隼，犀利锋锐，冷冰冰地看着莫凡的背影。
抿着嘴，眉头皱成了‘川’字，紧握着长剑，似乎酝酿着要动手。
一秒、两秒、三秒！
看着莫凡步步紧逼，林霄眼角抽动得更加厉害，一张脸憋得通红，手臂上青筋暴起，像是爬满了青虫。
呼——
他忽然深吸了一口气，手腕一转，剑身反射出来的寒芒，正好照耀在莫凡的后颈处，散发出阵阵的杀意。
林霄像是要动手了！
可最终他还是定住了。
从眉宇、双目、面颊，能够看到林霄心中极其的纠结。他就是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只想着如何做才能让自己的利益达到最大化。
至于青禾会不会死，莫凡会如何，天下苍生会变成什么样。
他并不关心。
在这个世界上，他关心的事情只有两件。一是自己的修行，二是林婉之。
从青禾那里，他能够得到《长生诀》，能够得到对林婉之安全的保证。
从莫凡这里，他似乎什么都得不到……但是转念想想，要从曲直之境逃离，恐怕还是要仰仗莫凡。只有从这里出去，才有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