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格格烧得着实厉害,胤禟赶过去的时候,小小的孩子哭得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只时不时哼唧一下,平时光滑水嫩的小脸红通通皱巴巴的,像是被烘干了水份似的,连嘴唇都起了皮。
金明火急火燎地抓了孔太医过来,看诊抓药,好一通折腾,等二格格烧热退下,已经过了子时。
伺候二格格的丫环婆子们全被拉出去打了一顿板子,奶娘因为要给二格格喂奶一时无法替代,算是免了这顿皮肉之苦,但被扣三个月的月钱,也是心疼得很。
兆佳氏将二格格紧紧地抱在怀里,泪水涟涟:“爷,还好有您在,不然心雅她......”
胤禟道:“行了,小孩子生病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下回心雅再生病,直接派人去寻孔太医便是。我爱新觉罗.胤禟的女儿,还没到连个好太医都请不起的地步。”
兆佳氏惊喜不已,由衷地夸道:“爷真厉害。”
“知道爷厉害下回行事就大胆一点,太医院派个医女过来就把你给打发了,你是泥捏的吗?心雅真要出了事,爷看你到哪里哭去。”他就纳了闷了,他母妃是一宫主位,自己虽然不领差但也没到失宠的地步,还给太医院塞了大把银钱,怎么太医院就敢怠慢成这样?
“爷,妾身也想硬气点,可,可妾身毕竟只是个妾而已。”兆佳氏哭得可怜巴巴的,她想借机提一下自己的份位,庶福晋不行,能捞个格格也好啊。
哪知九阿哥却是全没听懂,大手一挥:“你便是个通房,心雅也是爷的女儿。折腾了一个晚上,早些安置了吧。”
兆佳氏忙把女儿交给身边的丫环莺儿:“爷,夜路不好走,就在这儿歇下吧,丫环们已经把床铺好了。”
便在这时,一个身段袅娜的丫环走了进来:“奴婢珍珠给九爷请安,二姨娘让奴婢今儿伺候九爷安寝。”
灯光下珍珠人比花娇,粉面含羞,剪水双瞳中全是期盼。
“心雅都病成这样了,你倒是还有心思想这些?爷是个禽兽不成?”九阿哥气结,恼怒地瞪了兆佳氏一眼,袖子甩得虎虎生风地走了,只留下满心失望的珍珠和错鄂的兆佳氏。
怎么回事?爷居然拒绝了送上门的美人?
且说胤禟气呼呼地离开兆佳氏的院子回到主院,主院的灯已经熄了,只留下零星的几盏路灯。
胤禟轻手轻脚地穿过堂屋,走向主卧,便见初晴端着把椅子守在外头,不由诧异地问道:“你怎么在这儿?福晋呢?”
初晴心里含了气,安也不请了,冷淡地道:“福晋洗完冷水澡就睡了,爷还是不要打扰了吧?”
“胡闹,福晋的身体能洗冷水澡么,万一受了寒......”
他的声音猛然顿住,终于想起自己之前干了什么了,他给婉宁吃了那种药却将婉宁独自撇下,她不洗冷水澡难不成还能把太医请来开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