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道聆先是看了一眼远去的谢令姜娇弱的背影,然后嘴角挂起了一丝嘲讽的微笑,不紧不慢地摸了摸头发,“你说的正是,我这身体确实受到惊吓了,我们打道回府吧!”
“如今,禇家表兄屡次救我,我倒是无以为报呢!”
看着菱花镜里的娇颜,谢道聆微微抿了抿口中的口脂,“你说说,我该怎么办?”
玉珠正在整理抽屉里头的珠宝,猛然间听到这话,又想到之前姐姐玉钏给自己的警告,只能沉默不语。
谢道聆似乎是自言自语的开口,“好像还没定亲呢。”
玉珠吓了一跳,二娘子七岁好像还差了些呢,怎么就这般想了?
阮遥集畅通无阻的离了宫,他手上可是有着御赐的金牌,就不说这见金牌,如见陛下亲临了,就凭着他那光若日月的脸,也是毫无阻碍的。
会稽王世子司马道生正在宫外等着,坐在一辆马车里,就等着阮遥集出来呢?眼下好不容易见到了阮遥集,连忙紧紧攥着他的手,苦大仇深的开口。
“我的少将军,你可急死我了,你真有能耐啊,在宫里头还能住几天?”
阮遥集有些嫌弃的将他的手甩开,“世子殿下太不矜持了些,这样建康城的女郎们见了定会吓坏的。”
司马道生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只得幽怨无比的开口。
“怎么这般说呢?谁不知道你我关系最好了?我心里可日夜担心着你的病情呀,生怕你一命呜呼,驾鹤西去了,到时我可少了一个玩伴。”
阮遥集顿时黑了脸,而后更加嫌弃,“旁人都是出口成章,句句都带着成语,而你呢?你是什么人?用的什么成语?真是丢人,会稽王殿下可不是你这样的。”
“那是什么样的?我怎么不知我父王是什么模样的?”
司马道生顿时就有些不满的开口,似乎有些气愤。
阮遥集笑着开口。
“先帝曾经称赞会稽王,言会稽王叔履尚清虚,志道无倦,优游上列,讽议朝肆。”
“中宫称赞道:丞相、录尚书、会稽王体自中宗,明德劭令,英秀玄虚,神栖事外。以具瞻允塞,故阿衡三世。道化宣流,人望攸归,为日已久。”
“世子殿下,觉得如何呢?”
“世子殿下,觉得头炸了。你讲的都是一些阿谀奉承话,我不要听这些,你快说说,陛下到底是怎么想的吧?会稽山学是不是真的能兴办而成呢?前线的局面如何?”
司马道生一个问题,两个问题,接二连三的冒了出来。
阮遥集只是目光幽深的看了一眼远方,那是南康长公主驸马都尉的府邸,他这身上的伤都要感谢桓温的恩赐。
今日的南康长公主驸马都尉桓温,何尝不是另一个司马昭呢?
难道晋朝国祚命运就如此衰薄嘛!
“很快就可以了,谢三叔却因此为我们牺牲了前程,实在太过可惜,朝中衮衮诸公对此都颇觉惋惜,不过在政治立场上恐怕是欢欣雀跃不已吧!”
“实在是太好了,看来我还得回去装几天的混蛋世子,到时候我就能去混日子了!”
说话间司马道生居然把马车丢弃,不要了,直接跑掉了。
阮遥集无奈的笑了笑,就听到马车外头的小厮开口。
“主君,族里头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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