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左则视右，攻后则瞻前。”
“有先而后，有后而先。两生勿断，皆活勿连。阔不可太疏，密不可太促。”
“善胜者不争，善阵者不战；善战者不败，善败者不乱。”
姜太昊，小小一少年，嘴里说出太多震撼人心的话。
像是在说身前的棋。
像是做说做人的理。
像是在说用兵之计。
如同大道至理，让几人沉浸其中，收获良多。
最后，齐老长叹一口气。
如此年轻，就有如此棋艺。
让人嫉妒。
神州城之内，最有希望胜过三位棋圣，封仙的后起之秀齐雨。
下了一半，已经落败。
齐雨楞在原地，眼中都是错愕。
她知道自己会输。
不过没想到，这么快。
总共五十子，而且，还是姜太昊有意拖延。
姜太昊嘴里永远是有大道理的。
时时刻刻提醒，让她聚精会神。
但……
他自己，从未凝神。
有一些懒散，甚至，神游天外。
每一次，都是回过神，把目光放在棋盘上，随手落子。
不假思索。
恍若……
自己的每一子，他都早有预料。
这个少年，简直就是一个怪物。
“我输了。”齐雨说道。
姜太昊淡然，“老规矩，下完。”
下棋，乃是乐趣，岂有弃子认输的道理？
败不可怕，常败则不乱。
齐雨点头，继续落子。
总算是输了，她在原地，静静思索。
想棋，也想姜太昊的那些话。
说的真好，句句都是围棋真理。
若是可以参透一两句，或许……可以立地成圣？
但是，想要参透，何其艰难？
恐怕，还要跟在姜太昊的身边，慢慢学习才好。
许久，她才咬着银牙，开口说道：“姜先生，我想拜师。”
她一向高傲。
在她眼中，棋圣，也不过如此，即便是棋圣，也不屑去拜。
毕竟，给她十年，看遍棋谱，她也可以成棋圣。
这是她第一次拜师。
且，向一个少年拜师。
对于齐雨的要求，姜太昊并没有感觉意外。
实际上，上一次姜太昊就可以感觉得到，齐老有这样的意思，只是，姜太昊从来不说破。
现在，他看了一眼齐雨，只是笑了笑。
自己来这儿，只是为了打发时间。
“我要是教你，有什么好处？”
今天的这些指点，已经是难得的手法。
再多，就不行了。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施舍。
这让齐雨愣住。
是啊，姜太昊凭什么教自己？
她和姜太昊，只见过两次。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甚至，三番五次，想要借机羞辱姜太昊。
今天，姜太昊可以冰释前嫌，和她博弈一局，已经是万幸。
更何况是收徒？
她真的找不到一个理由。
难道……因为自己漂亮？
要以身相许？
这种事情，就是一个笑话，因为一盘棋，就要嫁人。
这太可笑。
况且。
姜太昊看他的时候，眼睛里面，始终波澜不惊。
也是。
身为姜成的儿子，姜太昊不知道见识过多少美女了。
或许，自己在姜太昊的眼中，只是红粉骷髅。
最后，齐雨还是咬了咬嘴唇。
勉强笑道：“姜先生，是我唐突了。”
姜太昊点头，说道：“继续下棋？”
自己来这儿，就是为了消遣罢了。
反正，在他眼里，这些人都是臭棋篓子。
和谁下棋，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