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言重了!”藩王齐声拱手拜道。
朱厚照笑着点了点头,平静说道:“诸位皇叔一路舟车劳顿,在驿站中恐怕也没吃好、住好。”
“朕特意让宫中的御厨一同前来,为诸位皇叔做了些美食尝尝。”
“来人,御膳呈上来。”
“遵旨。”内侍太监急忙下去安排此事。
美味佳肴相继呈列在藩王身前的案桌上,确实有些吃不习惯驿站食物的藩王们,一看到这些美味早就饥肠辘辘了!
“来来,都是一家人不要客气,朕先敬诸位皇叔一杯。”朱厚照率先举杯道。
闻言,藩王们连忙举杯还礼,一同饮下杯中酒水。
丝毫没有提及任何政事的朱厚照,大有一副钟意吃喝玩乐的姿态,认真介绍着每一道菜品。
“诸位皇叔都尝尝,朕可是命人精心挑选山间野味做原料,无论是口感还是味道,绝对人间少有啊!”
愈发困惑的潞王、周王等,也不知道天子这是要闹哪一出,皇帝不说,他们也不敢问,索性认真品尝着盘中佳肴。
率先动筷的朱厚照随意吃了两口后,笑着问道:“靖皇叔,朕如此做,可还满意?”
霎时,各路藩王心头一震,夹在食物上的筷子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但他们的情况多少还好一点,毕竟皇帝针对的不是他们,各路藩王中唯有靖王朱瞻墺,最为忐忑不安。
而潞王、周王等,也瞬间反应过来,皇帝玩的这一手杀人诛心,先礼后兵玩的漂亮啊……
猝不及防的靖王朱瞻墺,神情惶恐的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向朱厚照的方向跪下。
“陛下息怒,臣并非有意冒犯陛下天威啊!”靖王朱瞻墺惶恐说道。
按理来说,藩王见天子是不需要行跪拜大礼的,除非在特地的场合或时间。
可现在,靖王又不是傻子,这时候不跪,等着死了以后再跪吗?
眉宇间未有半分怒色的朱厚照,诧异的说道:“皇叔这是为何啊?朕未有责怪你之意啊?”
“朕只是问你,朕这样做,是否已经打消了你心中的不满。”
愈发惊恐的朱瞻墺伏首跪地,头也不敢抬,声音颤抖的说道:“皇上,念在臣无心冒犯,还请陛下宽恕微臣吧!”
不怒自威的朱厚照,肃声说道:“在座诸位大多都是朕的皇叔,说到底咱们身体里都流淌着老朱家的血脉。”
“如果你们对朕有何不满,大可以提出来,朕又并非昏君,若是有道理,朕自然会听取。”
“但朕,最讨厌的就是背后说人坏话!”
朱厚照声音不大,却犹如重山敲击着藩王们的内心深处。
惶恐不安的各路藩王齐齐起身跪拜道:“陛下息怒,吾等不敢冒犯陛下天威。”
“不敢?朕可是没看出来,你们还有什么不敢的!”朱厚照冷声喝道。
霎时,猎场之上,寂静万分,甚至一片树叶落地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伏首跪地的各路藩王,面首深埋尽皆不敢与天子直视。
“宁王、怀王、益王一事,朕心甚痛,他们都是朕的皇叔,为何想的不是辅佐朕,而是要夺取朕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