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苏韫芷只是不远不近的跟在聂长裕的身后,由他带着自己,到了另一条街,绕过一段段七弯八绕的回廊假山,来到了别院。
与苏韫芷想象中不一样的是,她本以为兄弟宴会为嘉乾亲自操办,当是热闹得紧,到场后她却发现这有聂培安一人。
聂培安身着明黄色的衣衫,双臂张开,一边一个如花似玉的佳人,一个俏丽若三春之桃,一个清冷如出水芙蓉,三人都有说有笑,端着酒杯,你来我往地敬酒,聂培安的眼周已经浮现出了一抹醉酒的酡红色,眼珠已经有了些浑浊。
苏韫芷和聂长裕一走近,就闻到一股酒气和脂粉腻气混合在一起的强烈的怪味,这股味道瞬间席卷了两人的鼻腔,闻得苏韫芷有些脑子发晕。
“大皇兄!”聂培安抬头时猛然发现了两人,立刻高兴的站起来,那般模样就像是同一边的人,而非是政敌。
他站起身来,两个美妾很识抬举地往后退了退。
聂培安整了整衣服上的褶子,走过来,满嘴喷着酒气,面色潮红的笑道:“大皇兄,苏小姐,二位来这么早啊!”
聂长裕眉间微颦,拱手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见过太子殿下,不过是准时而已,倒是太子殿下,到场极早,不知其他人何时到来? ”
聂培安一挥衣袖,将两手反剪背着,漫不经心道:“三皇弟和四皇弟有点事,要晚点来,你们赶紧入座吧!”
他说着,抬眼扫了一下四周,似乎斟酌了一番后才为两人指了座,“就在这里,离本宫也近,正好可以让我们兄弟二人好好叙旧。”
聂培安笑眯眯地看着两人,目光在两人身上轮流转换,与平日里的他各外不同。
聂长裕回头看了看苏韫芷,见她没有反对的意思,便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微凉如水的触感从手腕蔓延开来,苏韫芷忍不住心尖一晃。
聂长裕眼波流转,眼中带笑,轻声道:“芷儿,跟本王走吧。”
苏韫芷抿了抿唇,抬眸看他,聂长裕今日穿了一袭月白色的长衫,长身玉立,朗朗清绝,如墨青丝单用一只白色玉簪固定,耳边的垂髫随着清风轻轻地吹拂上他的脸颊。
苏韫芷心中本有些不情愿,但对上他的目光时脸上却又无法表现出愠色。
他再一笑,苏韫芷就完全没了抵抗力,果然是恃美逞凶,苏韫芷暗想,随后又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没出息,但是手上的动作却很诚实的反手回握住了他的手掌。
苏韫芷轻轻的“嗯”了一声,轻撩衣摆,跟在聂长裕身后落了座。
聂培安则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将两个娇媚的美妾又搂在怀里,旁若无人般继续与她们嬉戏调笑,不住地相互灌酒。
聂长裕落座后也不说话,只是眉头微蹙的正襟危坐,手依旧紧紧的握着苏韫芷的手不愿意松开。
苏韫芷微微一动,他便握得更紧,随后将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腿上,敛着眉不说话,苏韫芷从眼角看了看聂长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