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您还是别去了,”红莲上前将其拦住,一脸犯难。
夙馨玉怒不可遏,厉声呵斥道:“本宫要做什么何时需得你来多嘴了!你算什么东西?!”
红莲猛地在她跟前跪下,也没去顾自己被划伤的脸,垂首道:“公主息怒,并非奴婢不让您去,而是六公主此时并未在元姝苑。”
夙馨玉双眸一眯,俯视着红莲头顶,咬牙切齿,“不在元姝苑?”
“是,”红莲说,“奴婢亦是听明清门守卫说的,昭王昨晚连夜将六公主带去了昭王府,所以公……”
话未说完,夙馨玉一脚踹在她身上,“如此重要的事为何不早说?你想死是不是?!”
红莲麻利地爬起来重新跪在她面前,“奴婢还未来得及说……”
“来人!”夙馨玉把红莲踹开,径直往外走去,“去昭王府!”
她倒要看看,那小贱人有什么地方值得他连夜把人带回府的!
……
此时,昭王府东院,丹青阁内。
“王爷,王爷?”
隐约间,雪姝听到熟悉的声音喊了她好几次。
迷迷糊糊睁眼,陌生的紫纱帐与雕花黄梨木床梁让她有些怔忪。
昨夜睡得迟,将叔公带回来洗漱后躺床上时已快寅时了。
因一直记着临死前从夙馨玉那听来的,所以喜贵出去后她便对着镜子仔细看了一遍叔公这金贵的身子。
她本是想厚着脸皮把衣服都脱掉的,但想想着实过于羞耻最后还是放弃了。
虽没有过于深入,但单从表面看却始终没看出异于常人的。
那么夙馨玉那时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肚里怀的不是人,又会是什么呢?
“王爷,您醒了么?”喜贵的声音再次传进来。
雪姝收起心思坐起,环视香气袅袅的屋内,说了声“进来”,在看到喜贵那张喜庆的脸时,才有了她的确重生了的实感。
喜贵进来后吩咐身后的大丫鬟将备好的洗漱用品放下,走到床前,“王爷,快辰时了,早朝应该要散了,您还去吗?”
“早朝?”雪姝起身,伸展双臂由喜贵伺候更衣。
“是,”喜贵道,“您已有半月未去早朝了,再不去,奴才担心……”
喜贵未将话说完,但雪姝一听就明白了。
叔公在十岁立战功之后便一直奔赴前线边疆,为大贤开疆扩土,现在他手下的炽军也是他这十几年一手带起来的。
自古以来,为君者最忌“功高震主”。
现如今叔公金牌金鞭在手,又有三十万炽军,再加上这次北戎凯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