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白茯端着热水进来伺候人洗漱。
雪姝刚好迷迷糊糊醒来,正好坐起来跟白茯对上眼,结果白茯一看到她的眼睛,当时就没忍住叫了出来。
“奴婢的小祖宗诶,你这又是做什么噩梦了啊?瞧把这俩眼给肿的,都成桃子了。”
雪姝昨晚哭得久,也不知道啥时候睡着的,这会儿醒来头痛得厉害,白茯这一喊,差点没把她的头给喊裂了。
“你轻点儿声,”雪姝揉着太阳穴,伸手问白茯要镜子,“有那么夸张么。”
“你以为呢?”白茯把手上的东西放下,转身就从梳妆台把镜子拿给她,“不信你自己看,像不像桃子。”
雪姝略微嫌弃她的夸张,不甚在意地把镜子拿过来一看。
结果这一看,吓得她立马把镜子扔了,“怎么办?一会儿还要去永寿宫,这丑样子,还能出门吗?”
问完,雪姝想起昨晚的事,想着自己那时候在那人面前哭得也是上气不接下气的,不会那个时候眼睛就是这样的了吧?
娘啊……
简直不敢想,如果真是这样,他会不会早在心里嫌弃她了?
白茯哪知道她这主子昨晚前半夜不仅没在床上睡着,还在一个大男人房里经历了一波三折。
她看了看雪姝那双眼睛,着实有些一言难尽,想想后说:“奴婢再去弄些烫水来,热敷一下试试,实在不行也就只有跟太后说实话了。”
她这里的“实话”指的是雪姝是因为做梦才哭成这样的,毕竟这事也不是头一次了。
再说,正常人也绝对不会想到她会大晚上不睡觉去跟男人吵架。
而且这里是皇宫,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进出的。
“你快去快去,”雪姝摆摆手麻利地起来,又捡起她扔了的镜子,自个儿拧了帕子照着眼睛小心地擦。
这时,陈嬷嬷笑着进来,“公主起了啊。”
雪姝斜眼瞥了瞥,很不客气地说:“那不废话么?我要不起来这站着的是鬼啊?”
陈嬷嬷脸上的笑僵住,随即她看到雪姝的眼睛,神情当即一变,“哎哟喂,这是怎么了?眼睛咋肿成这样了?”
雪姝本不打算搭理她的,然一个激灵,她立马把帕子扔到盆里,没好气地说:“那谁知道?没吃什么也没人打,昨晚就喝了那么碗药跟粥就睡了,谁知道是不是那粥不能跟药一起喝。”
陈嬷嬷一听,脸色又变了,大冬天的,她额头上的冷汗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冒了出来。
不……不会吧?
娘娘明明说章大人开的药表面效果不会太明显的,怎么还把眼睛给弄这么肿了?
雪姝看她这样差点笑出声,好在这时白茯去而复返,陈嬷嬷立马找了个借口就出去了。
白茯伸长脖子往外间看了看,一边给雪姝热敷一边说:“那老货,怎么跑这么快?”
雪姝打着哈欠按着毛巾,跟没事儿人似的,“谁知道,没准急着解决个人问题了呢。”
白茯一听就听出情况了,“定是公主你又耍人了。”
雪姝不屑轻哼,“谁让她一大早来破坏我心情。”
她才回宫三天,不能接二连三地生事,但如果就这么让她憋着,那她可不干。
反正秦婉如跟她男人一样都喜欢猜来猜去的,既然这样,那她就让她猜个够呗。
小盏茶后,白茯拿开了帕子,对着雪姝的脸端详了一阵儿后,“还是有点肿,不过比刚才好多了,今天气色看着不好,上点妆吧。”
以前在元姝苑没条件,雪姝上哪都是素面朝天,前日里去太后那用的胭脂水粉还是从昭王府带回来的。
雪姝对着镜子看了看,对自己现在这张脸着实挺糟心,便点了头让白茯帮着上妆。
这一折腾,去永寿宫的时间比前两日晚了小半个时辰,她们到那的时候贵妃和她的跟屁虫安嫔已经走了,如妃跟容嫔和其他几个贵人在。
雪姝一进去,这几个妃嫔就起身行礼,她跟她们客气了两句就没搭理了。
只雪姝虽不想搭理,但不代表别人不跟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