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嬷嬷等了这么久,就盼着她来了能为自己谋得一丝生机,就等着她救呢。
听她这一问,陈嬷嬷直接把头给磕破了,“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婢真不是有意的,求娘娘明察,娘娘明察!”
咚咚咚的,听着都疼,红色的站在地板上,看着极为刺眼。
然而秦婉如却只是看了她一眼就把视线转到她身后的一干人等身上了。
那些人一见,也忙磕头,说:“娘娘明鉴,奴婢们是被冤枉的,奴婢们都没有偷拿六公主的东西,奴婢们都不知道东西是怎么来的,求娘娘饶命啊!”
太监宫女,拢共十个,就跟商量好了的似的,同时抬头同时磕头,声音之大场面之壮观。
可惜摆在漱叶院管事嬷嬷面前的那一小盘金银玉石却提醒着他们事情不是他们说几句冤枉就能了的。
雪姝冷眼看着外面一群磕头求饶的人,心里没有一丝丝触动,甚至只想笑。
明鉴,求饶,冤枉?
如果真能只靠嘴巴说就能让自己的脑袋一直待在脖子上,这世上定的这些规矩岂不就没用了?
她之所以给陈嬷嬷那些东西,为的就是事发后先把那老货的嘴给堵上。
她对陈嬷嬷不熟,不知道她会不会拿着这些东西去给其他人炫耀,但炫不炫耀真是一点儿也不影响她的计划。
倒不如说,她炫耀了更好。
人呐,不管男人女人,不管到什么年纪,妒忌心都是不会少的。
她说这些东西是赏的,然而等到时候被定义为偷盗的时候,又有多少人会为她作证这就是赏的呢?
只是她并不打算让这些东西是从陈嬷嬷房里搜出来的。
身体管理有时候是她控制不住的,但这等偷盗的行为,却不该是她身为宫里老人会做的,让她来偷东西,只会让怀疑变多。
因此,她早在几天前就让白茯买通了漱叶院洒扫宫女,让她们趁着白天漱叶院没多少人的时候把她给的那些东西想办法放到这些人屋里藏好。
只等她计划开始,当着漱叶院众人的面,这些东西就会被搜出来,且看到搜出来东西的那些人就会成为这件事的证人。
秦婉如就算知道这件事是她捣的鬼又如何?
她总不能为了这些个犯事的奴才在太后面前为其说情,更不可能当面调查她这个“失主”。
定罪,讲究的不就是人证物证么,后宫这些女人们常用这一招不是么?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谁都跑不掉!
秦婉如看着这一片儿自己的人,在背对着屋里的地方,真将手里的绢子给撕破了。
“闭嘴!”她厉声呵斥,院里的声音登时戛然而止。
陈嬷嬷紧张兮兮,眼巴巴地看着她,身后十个人的表情同她如出一辙,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上。
却是没等他们再开口,秦婉如便道:“来人!将这些不懂规矩,盗取主子财物的奴才带下去一律砍掉双手,施黥面之刑!杖责五十驱逐出宫!”
此话一出,院中众人皆面如土色,有的胆小的甚至当场就晕死了过去。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
被拖拽着出去的宫女太监们纷纷朝秦婉如伸手,急得连冤枉都忘了喊了,一心想着让他们的主子救命。
可惜,他们的主子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便招呼着人说:“堵住他们的嘴,别污了太后的耳朵。”
于是乎,这些人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直到被拖出这个院子,都没能说出一个字。
陈嬷嬷看着那些跟她一同去长禧宫的人被一一带走,巨大的恐惧如潮水一般将她淹得喘不过气来。
浑身抖得跟筛子似的不说,肚子这回是真控制不住了。
只听得又一“噗”的一声,整个院子再次被一股恶臭的屎味儿给充斥着,便连秦婉如也嫌恶地捂住了鼻子。
“还愣着干什么?!”她冲边上的人喊,“这等污秽的东西,带下去杖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