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珝心里烦没睡意,原就是过来寻这崽子晦气的,岂会让他得逞?
“滚,”夙熙冷道,嫌弃地一脚轻松踹翻要让他跟着一起睡的人。
紧接着没等夙嘉把身翻过来,他就一把揪住夙嘉的耳,指尖白光微闪,夙嘉的兽耳竟就这么被他揪了出来。
“嘶嘶嘶,疼疼疼,皇叔公,疼!”
夙嘉惨叫连连,有结界在,倒是不怕外面守夜的人听到,只是这毫无怜惜的下手不仅让他吃痛,还让他觉得心寒。
亏他这般敬爱这位爷,他竟是这般来伤他的心,连瞌睡都不让他好睡!
夙珝完全不理会他,就这样拧着他的耳将人拽到自己面前,冷着一张俊脸沉默不语。
夙嘉连着吸了好几口冷气,好不容易稍有缓和,睡意却是全无,龇牙咧嘴地抬头看去。
本想违背良心狗腿两句把人哄走,要不把人哄睡着也行,谁知他这一抬头就见他这俊美无俦的叔公正用他那双漂亮的凤眸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夙嘉后背一凉,心底陡然升起一股莫名不好的预感。
没出息地吞了一口唾沫,夙嘉杏眸轻转,很是气弱地问:“皇叔公,您老人家此举究竟为何啊?”
他不问还好,这一问,拧着他兽耳的那只手力道又加大了。
夙嘉疼得满眼泪花,最后大气都不敢出,就这么任由他看着。
此情此景,别说将夙嘉换成女子,就是旁的男子,经这有“大贤第一美男子”及“战神”之称的男人这般看着,保不准心头小鹿乱撞心猿意马。
可夙嘉是谁啊,那就是呆头鹅啊,他懂什么叫“小鹿乱撞”“心猿意马”吗?
不懂!
饶是面前这人从小就是他敬爱的皇叔公,现今被他这般看着,他除了怂以外就再没其他感受了。
一阳一柔,一大一小,三分相似的两双眼睛就这么对着,弥漫着熏香的屋内顿入诡异的安静中。
也不知这样过了多久,夙珝总算将夙嘉放开了,然接下来开口的一句话却让夙嘉愣住了。
夙珝看着夙嘉,问:“你有喜欢的人吗?”
哈?!
夙嘉揉耳朵的动作顿住了,以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他的皇叔公。
就这?
大半晚上不睡觉把他从温暖的窝里拽出来,差点拧掉他的耳朵,还把他盯出一身冷汗,结果就为这个问题??
看他呆头呆脑的,夙珝表示嫌弃,毫无温柔可言地在他脑袋上薅了一把,“本王问你话。”
“秃了秃了!”
夙嘉那叫一个忙碌,耳朵还没疼过,头发就又惨遭“毒手”,他又赶紧去护他这头黑亮的秀发,同时还得乖乖向恶势力低头。
“有啊,”夙嘉龇牙咧嘴地说,“喜欢的人嘛,怎么可能没有。”
闻言,夙珝心头一紧,薄唇抿得更紧了,片刻的沉默后,他追问:“谁?”
夙嘉随手撩起一缕头发,把他披散的秀发整个儿扎了起来,然后端端正正跟夙珝对坐,并道:“您啊,您就是我最喜欢的人。”
夙珝原还紧着一颗心,结果听完他的话后险些被他自己的一口气卡死。
看来他的确是受了不小的影响,不过就是那丫头一个小小的动作,他竟然该死的会以为自己能从这狗崽子这问出点儿什么名堂。
他的错,他悔过。
诚心悔过的昭王不再逗留,看傻子一般看了夙嘉一眼后从大床上起来就走人。
“诶,皇叔公?”
夙嘉一脸懵逼,一把拽住男人的袖子,跟只狗子似的拽着他的袖子爬起来。
夙珝继续嫌弃,一巴掌薅夙嘉那张俊脸上,“滚。”
夙嘉不干了,他不滚,死活拽着夙珝的袖子不让人走。
“您问这难道不该是有事么?不然您做什么这时候过来?说吧,我现在已经醒了,您问什么我答什么。”
搞笑呢,他睡得正好结果被挖起来,现在把人弄得没瞌睡了就想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