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姝看向他的衣裳。
本来说起这件事就挺臊得慌,结果又让她看到了他衣服上有块地方被她的鼻涕给粘着都结成块儿了。
饶是她脸皮再厚,也忍不住臊得耳根子红,一时也就顾不夙嘉他们了,“赶……赶紧换身儿去。”
夙珝瞧着她那红苹果似的脸蛋子,莫名想起自己在回幽之境途中啃过的那个苹果。
一时心动,竟生了想啃一口的念头。
只不过他这个念头才刚升起,从院外进来的郎昊便让他将这个念头打消下去了。
“何事?”
一改方才对待雪姝时的宠溺,夙珝冷冷地问。
郎昊朝雪姝行了一礼后回道:“回王爷的话,冉将军又来了。”
又?
雪姝看向夙珝,知道他麾下有冉凌珏这么个大将,不过见他神色不愉,雪姝想着会不会是军中出了什么事。
夙珝摸摸她的头以表安抚,同时边往外走边说:“日后他若再来不必通禀,直接撵走就是。”
郎昊面色犯难,“可是……”
夙珝停下脚步回头看去,“可是什么?本王的话不好使了?”
闻言郎昊忙道:“王爷息怒,属下并非此意,只是冉将军说了,您今日若不见他,他便在王府外长跪不起。”
“长跪不起?”夙珝嗤笑,明显不将此事放在眼里,“长本事了,还知威胁本王。”
郎昊:“那……”
夙珝拉着雪姝继续往墨悠居方向走,“既然他这么想跪,本王不成全了他岂不成了本王的不是。”
说着侧目转向喜贵。
“前几日不是有人送来一箱榴莲么?拿去给冉将军。”
呃,这是要人堂堂炽军左卫将军跪榴莲?
雪姝对他平日里处理事务的手段略有耳闻,但听闻是一回事,亲眼所见又是另一回事。
不过,既是他事关他军中事务,她亦插手不得,听听就算了。
“王爷,这不太好吧?”喜贵道。
夙珝:“怎么,你想为他说情?”
喜贵摇头,“奴才只是觉得榴莲味大,弄得昭王府门面臭气熏天的,多不好啊。”
雪姝:“……”
她还是太天真了,居然真以为喜贵公公要为左卫将军说情。
夙珝沉吟,想想确是这么回事。
“那就不要榴莲了,改为两斤刺莓果,本王也不是什么狼猛蜂毒之人,他若跪累了,还能顺手拿两个吃吃。”
喜贵当即应道:“这刺莓果可是上品果子,王爷宅心仁厚,估摸着冉将军都该感动哭了,奴才这就去准备。”
夙珝颔首,摆手示意他下去,郎昊紧跟其后。
雪姝看着喜贵及郎昊二人渐行渐远,有点怀疑自己的记忆。
“我若没记错的话,刺莓果虽为上品,却是通身批刺……”
像她这样的身份自然没尝过刺莓果的味道,但在书上瞧过,知道其惯生长在西南及中南部向阳高山处,营养价值极高,用来酿酒更是美味。
不过刺莓果全身都是密刺,需得专门的削皮工具。
她可不觉得这人会这么好心专门拿好东西去给长跪不起的冉将军吃。
“是有刺,”夙珝看了看她,笑着说:“用来跪刚好合适。”
用来跪……
雪姝嘴角抽抽,就听他又说:“对了,晚些时候你回宫时带些回去,足有整箱,我用不完,你帮我用些。”
听听这语气,哪像是要用这玩意儿惩罚人的。
雪姝抹汗,点点头算是应下了。
说是回去,可他们现在还什么都没商议,白茯和小栗子也不知还要多久才到。
约莫小半个时辰。
雪姝同夙珝一道回墨悠居更了衣,顺便陪他小憩了片刻,醒来时外面天都快黑了。
好的是被他们就那么留在丹青阁的夙嘉跟楚胤没将事情闹大。
雪姝拉着夙珝再去时夙嘉枕着楚胤的腿睡得正香,结果被他皇叔公两脚就踹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