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央宫内,眼见丑时两刻还不见人就寝,兴央宫新晋管事宫女木槿便上前道:“娘娘,时辰不早了,还是早些歇息吧。”
秦婉如早换上了寝服。
连着两日来的不眠及情绪上的紧绷让她心力交瘁,眼下淤青像被人打了似的,原就不见得白的皮肤此时更显枯黄。
不过一天的功夫就让她看上去老了好几岁,她心不在此,哪睡得着。
斜眼睇了一眼木槿,秦婉如面无表情,眼底闪过一抹不耐,“这里没什么事,出去守着。”
延春宫的人原都是她养熟了的,现在拨给她的这些人,怎么使唤都不方便。
木槿不敢多言,道了声“是”后便转身出去。
“等等,”人方行至门前就被秦婉如叫住了。
木槿低眉顺眼,停下后连句话都不敢问,就这么站着候着吩咐。
秦婉如往屋外看了一眼,冷道:“出去找东西的人还没动静么?”
该死,凤印到现在都还没找到,也不知是被谁盗了去。
偏生她还不能说是直接让人去找凤印的。
这些人没见过凤印,她便只能将其说成一块与雕着与盒子相似图案的贵重玉石,还得千叮咛万嘱咐地让人不要声张。
木槿想起仅今日一日为找那什么东西便死了好几个人,不敢有丝毫怠慢,“回娘娘的话,还不曾。”
秦婉如本就不悦的心情在听了她这样的回答后愈加的烦躁,极其不耐地摆手示意其退下。
只木槿这边方松口气准备抬脚出去,不想竟是又被叫住了。
秦婉如:“明日一早去太医院找章院首来。”
出于职责,木槿关切地问:“请问娘娘凤体哪处不是?”
这话才一出口,只听“啪”的一声,秦婉如一巴掌重重拍在坐塌上的小茶几上。
“本宫让你去请你就去请,哪里来如此多的话?!”
若换成林嬷嬷,压根就不需得她操心。
现如今,被烧的延春宫,死了都不安分的宛贵人,那个不要脸的小贱蹄子,凤印,江玉盼那贱人。
等等,事情一堆全都得她操心,偏偏这一个个的奴才还都蠢得跟驴似的。
没一件事让她省心!
木槿吓得不轻,忙跪地磕头请罪,生怕自己一个不慎也落得被杖毙惨死的地步。
“滚出去,”秦婉如看着烦,端着茶连喝了好几大口,来个眼不见为净。
木槿连声称是,逃也似的退出去,就怕自己走得慢了又被叫住。
秦婉如看着被关上的门心头的气不打一处来,着实气不过,她就着手里的杯子狠狠朝门上砸去。
没出息的东西,让他去取那小贱蹄子的狗命这都快过去一个时辰了还不见回来,是活腻了吗?!
秦婉如越想越气,无视进来收拾地上残渣的奴才们进了内间开始踱步。
果然当年淑妃死后她就该让人把那小贱人掐死的,如若不然也不至于留下这么大个隐患。
宛贵人的死旁人或许不知,但她可是心里明白得很。
什么瞧得上瞧不上的,分明就是昭王跟那小贱人沆瀣一气把这害死人的屎盆子往她头上扣。
她就不明白了,夙珝一天究竟在想什么?
他究竟想利用那丫头干什么,竟然都到了事事为那丫头出头的地步?
同那丫头一道给她下这样的套对他夙珝来说又有什么好处?
夙珝若是真想从皇上的后宫入手,早些年就该有动作了,怎么会特意等到这个时候?
再者,皇上最近忙着收买叶智宇,他自己那炽军军中都不安生,又何来闲心管那贱丫头的事?
秦婉如百思不得其解,就这么在屋里来去踱步,这一踱便又是整宿,临近卯时方才睡下。
而直到她睡下,也没等到何源给她带回去的好消息。
她这边睡下,别的宫里的人都到了该起的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