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姝被他孩子气的表情逗笑了,“你那倒是说说,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我这里来做什么?”
夙嘉挼毛边儿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用他那双水汪汪的杏眸目不转睛地盯着雪姝,便像要将雪姝的脸盯穿似的。
雪姝跟他对视,就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很快,短暂的沉默后夙嘉道:“有件事,你还没跟我说清楚。”
雪姝不解,“什么?”
夙嘉轻哼,踢掉些盘腿蜷在坐塌上,一副雪姝是在明知故问的表情,“你说呢?”
雪姝拧眉,盯着他那张雌雄莫辨的俊颜绞尽脑汁想了好一会儿都没想到,摇头表示不知道。
夙嘉一口气有点上不来,扑到茶几上咬牙提醒:“还说不知道,你跟皇叔公的事至今我都还没闹明白,你俩究竟怎么回事?”
从昭王府回去那晚起,这几天他心里便一直惦记着这件事。
可惜这事儿吧还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他面前偏就楚胤一个能说的人。
然而他每次一说起这事儿,那家伙就总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说来说去也说不出所以然。
美其名曰把他关在屋子里是为了他调理身子,实际却总用他的那副做什么都不咸不淡的态度将他气得半死。
他若再跟那人在同一个屋子里共处几日,他定会被憋疯的。
今晚,好不容易等到那家伙解除他屋中的封印。
他一刻也等不及了,誓要弄清楚这丫头跟那个男人之间怎么就成那种关系的。
雪姝还不知道自己跟那人之间的事儿还让人惦记了这么些天。
听他问起,她才想起那时在昭王府中当着夙嘉面的那件事。
“皇叔婆”三个字顿时在她脑中浮现,男人当着第三人的面对她做那等亲密的事的回忆让她有些控制不住脸热。
夙嘉眼尖地发现她双颊上薄晕,急着催道:“说啊,你们究竟是怎么回事?”
好好的,为什么就发展成那种关系了?
雪姝捂捂脸,眼中略带羞意,咬唇说:“就……就那样吧,能有怎么回事。”
才怪!
夙嘉在心底咆哮,没好气地瞪着雪姝,“我不信,这其中定发生了什么,你别想搪塞我,快跟我说,你跟皇叔公是如何开始的,你们谁先开的口?”
夙嘉打小受夙珝影响不小,一般人知道这种事后,即使清楚他俩之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也定会在辈分上做文章。
夙嘉在这点上却是接受得快,甚至对这方面他都觉得没有任何问题。
有的问题就是这件事太过突然了。
“谁先开的口……”
雪姝嗫嗫,双颊隐隐发烫,想起二人之间曾经发生的种种,心里又酸又胀。
本就念着已三天不曾见着的男人,这会儿一提,这份思念之情便更旺盛了。
夙嘉瞧着她这副小女儿的娇羞姿态,越看越觉碍眼。
不知怎么的,他那皇叔公分明有着“大贤第一美男”的称号,本身也是天神之姿。
可他这会儿就有种“好好的一棵大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
看她一提起那男人就羞涩不已,夙嘉这心情啊,要多复杂有多复杂,一使劲,直接扯掉了暖壶套上好一撮毛。
“我的好妹妹,你倒是说啊,别光顾着想他了,快说!”
被看穿了心思,雪姝脸上又是一热,不自在地挠挠头,不承认,“谁说我想他了……”
看这样儿,哪还有一个时辰前处理白芪的半死果决狠戾。
不过,想着夙嘉这性子,若她不说,今晚势必得耗在这里了。
于是,脑子快速转了一圈后,雪姝便道:“自然是我先开的口。”
便是要胡诌,也总不能说是那人先开的口吧。
虽说确定亲密关系的话是他说的,但对他先存了心思的,可不就是她么?
不过这一说可不得了。
“什么?!”夙嘉杏眸睁圆,一使劲,套子上的另一撮毛也让他给扯下来了。
“你小声点儿!”雪姝压低声音,用绣枕砸他。
半夜三更的屋里藏了这么个男人,而且这人还不是她宫里人见过的昭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