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公主醒醒!”
白茯站在床前,抓着床上人的胳膊使劲晃,见人不醒,索性直接将人从被窝拽起来,照着她白嫩的脸就是一顿揉搓。
“醒着呢,醒着呢……”
雪姝睡眼惺忪,赶蚊子似的挥手。
白茯压低声音,着急道:“皇上来了,就快到门口了!”
雪姝小脸皱成一团,一边任由白茯把她往床下拽一边抱怨:“来了就来了,多大回事儿……”
话音刚落,外面就响起了李楷的声音:“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白茯手脚飞快,三两下麻利地为雪姝整理好头发与衣裳后就拽着人往外跑。
一路跑到正厅所在院落,雪姝的瞌睡虫被冻死了,定睛看去。
哟嚯,好家伙,气势汹汹的,大有这一来就要将她生撕了的架势。
暗暗笑了笑,她敛起心思带着白茯上前,“儿臣……”
没等她请安见礼,夙承勋便在冷冷扫了她一眼后大手一招,厉声道:“给朕搜!”
话落,身后的太监宫女便当没见着雪姝一样,齐刷刷涌上来,直接就往屋子里内院里闯。
有的直接跳进她的花坛里,踩着打理得井井有条的花草开始翻找起来。
雪姝上扬的唇拉了下来,作不解及忍耐状:“儿臣斗胆,敢问父皇此举为何?儿臣是做了什么惹恼了父皇的事么?”
虽早有准备,但像这样一进来半个字都不说,甚至都不等她把话说完就在她这里如此任意妄为,换成谁心里都不过舒服。
“为何?”夙承勋冷哼,布着血丝的眼里冷绝狠厉,视线冰渣子似的往雪姝脸上戳,“你说为何?”
雪姝无所畏惧对上他的视线,“儿臣不知,请父皇明示。”
“还敢装傻?!”
秦婉如上前,细长的眼里同样闪着冷厉之色。
“你在这宫里装神弄鬼,利用巫蛊之术这等禁术害人,别说你不知道!”
雪姝眉尖紧蹙,“巫蛊之术?母后这是什么意思?儿臣什么时候装神弄鬼,又什么时候用禁术了?”
“呵,”秦婉如冷笑,手一抬,身边的宫女立马就将从玉和宫带来的画放到她手上。
秦婉如拿到了画后猛地朝雪姝脸上一扔,道:“你自己看,这是不是你画的?!”
在看到何源的尸体时,她原是打算给这丫头一个教训的,但皇上的那番话却让她打消两人这个念头。
本以为馨玉那丫头会把她的话放在心上,暂不跟这小蹄子一般见识。
结果没想到那丫头这么沉不住气,这就想从这些红莲画入手。
而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这当娘的,总不能眼瞧着女儿都那个样子了还无动于衷吧。
就算做戏,她也总得做上一做。
这小蹄子,即便是故意露出马脚让他们捏了错儿,应该也不至于能准确地知道馨玉动手的时间。
何况今天是祭祖的大日子,他们刚从皇陵回来,都处于身心疲惫之时,且晚上还有家宴。
这种情况下,是个人估计都不会想到谁会在今天这种日子搞事。
馨玉突袭,显然便是料到这一点,好给这丫头来个措手不及。
不管这画是不是这丫头本人画的,只要她一开口否定,说:这画不是我画的。
那么她就能从她这句话中找到破绽,抓住这小贱人的狐狸尾巴。
寻常人一般第一眼看到一副肖像画,问的一般都会是画上的人是谁,而不是否定这画是不是……
“这是……谁啊?”
咳咳!
秦婉如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雪姝展开从脸上拿下来的画,看了看秦婉如后又看向夙承勋,“父皇,这画的是谁啊?”
红莲在昭王府被“她”折断手的事夙承勋并不知情。
加上她以前一直在元姝苑,跟夙馨玉他们也没多少交集,不认识玉和宫的人也在情理之中。
夙承勋黑眸微眯,审视道:“此人是谁你不知道?”
雪姝看看他,又看看画,“儿臣应该认识她么?”
秦婉如在旁听得险些咬碎一口白牙。
“你……你怎么会不认识?这画分明就是出自你手!有人亲眼所见,说你在长禧宫装神弄鬼画了这幅画,你还狡辩?”
不行。
这回她说什么也不能让这小蹄子蒙混过去,否则遭殃的不只是馨玉,连她也会受鱼池之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