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多亏了施正卿撒了谎,说是皇帝陛下设宴要早些去,不然怕皇帝责备。李长逸又不知道李长明让施正卿去寄春殿的事,还让他有事多与北野蔼商量,毕竟是亲祖父,长安城里也就只有北野蔼能让李长逸放心照顾施正卿了。
施正卿满口答应,然后刚从李长逸的怀里离开,又被李长逸捉住,仔仔细细穿衣裳。
“别穿了,回去也是要脱的,而且,衣裳碰到很疼……”
捂着胸的施正卿咬着嘴唇,一副欲说还休的模样,李长逸只好停了下来,微微掀开里衣,看了看红肿的地方,又抬眼看看施正卿的脸,最后拢了拢衣襟,落下一吻在施正卿的额上。
“你是真的怕疼,还记得将军府里的玫瑰花开的时候,你被刺扎到了手指头,没有流血也没有破口,你都嚷嚷了一整天。”李长逸双手捧着施正卿的脸,轻轻捏一捏,笑道:“这次我看你回去了嚷嚷给谁听?”
这般明显的取笑,施正卿是又恼又乐,忍着笑,他眼神飘到了一边,“我就是嚷嚷给九郎听的!不止是这里疼,还有我的腿,我的背,我的脚,可疼了!疼死了!”
“一点底气也没有,”歪头瞅着施正卿,李长逸坐着的腿盘了起来,然后把他抱到了腿上,“越来越轻了。”
“别!疼啊!”施正卿突然被疼的一下子发抖,李长逸不过是按了按脚底,都没有用力。
“你这是怎么了?按理来说现在的你应该不会怕罢?”李长逸见他疼的龇牙咧嘴就不敢乱动了。
施正卿听到哼了一声,委屈的说道:“还不是怪你,非要让我试试你的技术,没轻没重的,那是脚啊,按的时候轻一点不行?疲劳没有缓解,反而加重了!现在我都觉得疼!九郎是真的不适合学医啊!还好没让你扎针……”
“唉……我也觉得我不适合学医,不过,你也是,怎么每回都不说出来,忍不了就不要忍,最后疼的还不是你?我要心疼好久,真傻啊,施相公。”
“因为是九郎就不想说,九郎给我的,就算是疼痛我也是欢喜的。”
看过无数次施正卿的无邪笑容,也听到过无数次施正卿的甜言蜜语,唯独此刻,李长逸感到了难过。也不是说不高兴,是高兴,却又心酸不已。
习惯性的快速调解了情绪,李长逸抱紧了施正卿,“我后悔了。”
“后悔什么?”施正卿拍了拍李长逸的后背,吸了一口李长逸身上的味道。
“在你第一次对我说喜欢的时候,我就该回应你,而不是迟了那么多年。”
“哈哈哈!”施正卿大笑着仰起头,弯弯的眼睛望着李长逸那温柔的眸子,“或许那天我就应该把你睡了,而不是留到十三年后。”
此话一出,李长逸嘴角不自觉的扬起,“傻瓜,我那时什么都不懂,你亲我的那一下都教我记了许多年,若有别的,都不知道会怎么样。”
“不能吓到你,我怕适得其反,等你长大了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我不怕多等几年,毕竟已经等了那么多年了。”
“不会让你继续等了。”
“你说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过两日我会来看你,偷偷的来,所以九郎不要准备吃的了,不便让太多人知道。”施正卿对着李长逸的脸颊吧唧一口,就不见了。
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李长逸要说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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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晋北郡王府。
当施正卿突然出现,子梟有些吃惊,“大人怎么这幅模样?”
玉露轩里无人,施正卿边走边脱,最后趴在水盆前,“呕……”
子梟倒了水端过去,蹲在一旁,本来想给施正卿顺顺,结果施正卿后背疼的发颤,子梟感觉到了那股颤栗,便老老实实的端着水,说道:“大人吃了挺多,为什么从来都不拒绝呢?”
吐出来的食物还保持着被咀嚼吞下的样子,和一般人不同,没有消化的痕迹,也没有难闻的气味。
喝了水,施正卿漱了漱口,煞白的脸色才好了些,他望着子梟说道:“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他,我不能吃东西这件事。”
“还不是因为大人说的是不用吃,而不是说不能吃?”子梟从里间端了热水出来,用热帕子为施正卿擦了擦嘴角,“若是直接说吃了东西不能消化,不及时吐出来,会危及性命,将军也不会让大人吃饭了。”
“反正也是不会死的,除了难受点,无妨。”
“将军会心疼的。”
“以后再说罢,我要沐浴。”施正卿站起身,反手把头发抓到了一起。
“啧啧啧!”子梟仔细瞧了眼施正卿,砸砸嘴,随即转过头,往里间走去,“好多年没有看到过了,大人的幸福日子终于回来了。”
施正卿嘴角抽了抽,“想多了。”
“难道不是将军?”
“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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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逐步进入主线了(大概)
前面的伏笔之类会一点点写出来。
就怕时间太久我自己都忘了有啥要交代的QV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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