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我有分寸的。夫人知道还特意多问了我一句,这是在质疑我的能力吗?”谌北有些不满地蹙了蹙眉头,有些孩子气地凉凉地驳回了付茄萝的话。她一定总是要习惯性地替他操这么多的心的吗?
怕是踩到了他作为男人的痛脚,付茄萝只好无奈地扬唇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既然你都已经决定好怎么做了,那自然是好,我不会插手的。”
“所以?”谌北挑了挑眉,身体微微前倾,将脑袋凑到了付茄萝面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含着笑仔细打量了圈她,故作疑惑地向她确认道,“茄萝——你刚开始是因为吃醋而委屈生气了么?然后看我这么配合,觉得有点尴尬?现在看我这么有心,这又是感动了吗?感动之余还不肯收心,心一软打算替武魅那个可爱的妹妹多讨要点福利?你与其有心思替她着想以后,不觉得替我筹划筹划更具有投资价值吗?”
“……”谌北故意调侃的话刚落到付茄萝的耳里,她便一脸震惊地抬眸愣怔着看向他。他靠得很近,以至于付茄萝能够清晰地捕捉到他眼里的坏笑和打趣。霎时,临危不乱的优雅夫人方寸大乱,她张了张嘴想装作没事地否认敷衍过去,却差点惊诧地咬到自己的舌头,刚想错开眼光整理下自己眼里还来不及掩饰的不知所措的情绪,她就今天第二次的被谌北一手抓住了她的下巴。
这一次,谌北下手很温柔。他宽厚的手掌托起了她的小半张脸,大拇指扣在她的下颚,温柔却又霸道地按住了她,使得她不得不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和他面对面近距离地对视,连彼此的呼吸与心跳都清晰可闻。
谌北不是第一次离她这么近,也不是第一次对她这么体贴和温柔。但今天,终究是和以往都不一样的。
付茄萝深呼吸了一口,努力平静下来地抬眸看他,目光焦点落在他根根分明且因为嗜睡而比常人都纤长浓密些的眼睫毛上,浅笑着淡淡地错开了话题:“既然你已经做好了觉悟,那我现在也就不一一列举多说了。以后有什么需要调整的,我们再讨论交流吧。相应的,如果你对我这个做妻子的有什么意见,你也可以直接地告诉我。——谌北,我们认识都这么久了,对彼此都有相当的了解,没必要因为这一步关系的进化而使得彼此都有潜伏的相处得不痛快的威胁,不是吗?”
“没错。”谌北对此很是赞同,“我向来不会委屈自己,自然不会对我应有的权利退步分毫。而你,同样也有资格从我这里获取作为妻子的所有权利。”
没错。她的权利,和他的权利,在一场合格高效的协议里,理应是对等公平的。他的话语意思很分明,付茄萝听得也清楚。她的眼色微沉,含笑的眉眼显得认真而诚然,心中却有几分荡漾。
在这场婚姻里,她有权利展现出自己不同以往的一面来要求他,同时他也有权利在无法忍受的时候向她提出分手。就是这么的公平简单。
他放开了她,懒懒地坐回了原位,十指交叉相扣随意地放在身前,“既然做出了决定,无论对错后果,我都不会反悔。尽管我们认识了这么久,今天看来彼此间还是有对方陌生的部分。就好像刚才我对于今天陌生的你感到十分的新奇与有趣一样,你也会觉得今天的我对待你和以往很不相同。但这些都没有关系,茄萝,我们接下来有的是时间来适应我们之间新的相处模式。”
新的相处模式啊。付茄萝弯了弯唇角。
“这可是你说的,以后若是不觉得我是你认识的温顺淡然的付茄萝了,可别怪我。”她欣然应允,眉眼间含着愉悦而又狡猾的笑。心头却是悲哀的无奈与薄凉的温暖:谌北,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所以,就算你觉得接下来的我有多不可理喻,看在多年相识合作的情分上,就让我几分吧。很快,我就不会再占你什么了。这样的话,她不会说出口,只能在心底暗暗地祈求。之后,便是垂眸抬眸间都温柔而危险得很自然很“付茄萝”的微笑。
“不会,我觉得这样很好。你大可随意地行使你的权利,因为那些都是我通过这场婚姻承诺给你的。”谌北见付茄萝又垂下了眸仿佛在思索着什么,不由得有些不满地眯了眯眼睛,朗声打断了她的思索,邪笑着开口把她的注意力从不知道在哪里的思绪那里给夺了回来:“不过,茄萝,既然在这场婚姻里你能拥有的作为我妻子的权利我们都说清楚了,下来我们是不是需要谈一谈你作为我的妻子应尽的义务?还有,你是不是应该听听我具体有哪些要求呢?”
“这一点也请你放心,我知道我作为妻子应该做些什么。”付茄萝落落大方地答应了下来,目光诚恳而真挚地面向谌北道,“另外如果你有什么要求,我也会尽量地满足你。”
“这可是你说的。”谌北再一次重复了付茄萝的话,只不过他说的时候,嘴角挂着的是谌北标志性地危险的坏笑,而不是付茄萝式的温婉霸道。他眼神暗了暗,蓦地站了起来,大步流星地跨步走到付茄萝面前。
本来同是坐着,他向前倾抓着付茄萝的下巴的时候他便比她高出些了。如今她坐着,他突然间站了起来走到了她身边,付茄萝被他话说了一半突然间站起来的动作给惊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转头便发现他已经不按常理出牌地走到自己身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