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说一半藏一半的套路,当真是辛苦他们这群老不死不得已用多了用得这么熟练了。不过,谨慎稳妥些总归是不错的。
“斋兰此世要渡谌北,谌北此世又要渡谁呢?”楚润沿着郑晗的话,颇有意味地抬眸看了寻白羽一眼。
这一次寻少主倒是没有再走阴界联盟团宠傻白甜的路线,很是精明地把这个问题给她抛了回去,意有所指地联系提到了另一个话题:“谌北要渡谁,我暂且不知。不过根据当前的状况来看,蔺澄那姑娘戴子追也是杀不成的了。”
斋兰附身戴细水用术法时便注定了逃不开上界的耳目,更何况她此行本就有接受上界委托任务的动机因素在。
显而易见,斋兰此世要渡的,还有戴细水。而戴细水是戴子追的外甥女,两人关系微妙而矛盾——戴细水和戴家有一仗要打的话,绕过戴子追显然不可能。
蔺澄再精明再有灵气,终究只是个人类自然死亡后不符合命数苟活世间的孤魂。上界,妖界,人界,还有背后操控布局的未知力量,真要算计整幅棋局的排面的话,她算不过任何人,不过一个契机,一枚棋子而已。
倒是着实苦了她父母苦心了。
楚润也没在意,继续问他,倒有几分和他过不去的意思:“同样是涉事者,同样级别不低,为什么对于上界与背后的‘他们’而言,在这场棋局对弈里,谌北和戴子追可以有不死的理由,而姚夫强却非死不可呢?”
不过也是,互为损友多年,又同样混迹人类之江湖红尘,楚润和寻白羽本就是最相互过不去的好友。
更何况,楚润这话说得很有意思。寻白羽闻言,下意识地顿住了话茬没有立刻回答,但思忖之余,眼神已然亮了几分。
“说不定,蔺澄只是那背后布局人的引子和幌子。姚夫强的死,其实并不是为蔺澄的复仇而成的。”蔺澄没有那么逆天命的本事,他们都心知肚明。
寻白羽所说的话俨然是在座诸位脑海中思忖与斟酌过的,只不过他第一个这么直接坦然地说了出来。
平时和寻白羽一唱一和话比较多的石惊风,到这里才意味深长地说今晚的第一句正经话。尽管他这正经话确实太过短暂与含糊了些,只是拖长了声调,轻声喃喃了两遍某个最近大家耳目所言间很是熟悉的名字——“孟演……孟,演。”
郑晗了然地笑了笑,侧眸去看当下人间所在上界诸位咖位最高的阴阳大人,微笑询问道:“阴阳,需要平生监着重盯查孟演吗?”
“不必。”阴阳拒绝否定得干净利落,“孟演身份特殊,我们着重盯查成本过大且成果未必尽如人意,不如交给更便捷的人去对付。”
“阴界联盟大可从自己好着手的方面来处理眼下的局面。”
她嘴里回答的是郑晗的话,但目光却淡淡地落到了石惊风的身上。
“查一查程慕兮吧。”这话,俨然是对石惊风和郑晗两个人说的。一个人,两个方面。
阴阳顿了一顿,深不见底的眼眸里是森然凛冽,有如一片墨雪,冰凉沉寂,却又同漫野白雪一样明亮而空然,同时多了几分岁月的厚重与悲悯来。
她用她那墨雪拂面一般的嗓音,苍然淡漠地补充道:“查人事。”
“查人事——而知非人事么。”楚润含笑,幽幽地看向她。
寻白羽看到的,倒是另外一面。他似是豁然,又似是仍有些不解:“如今能把这些发生的都串联起来的因子,我印象里似是只有狐族了。”
“狐神狐碧,虞之心,虞精一族;狐神之女斋兰,谌北,半妖事件——可以说是安排得明明白白了。”石惊风冷笑了一声,亦是一半清楚,一半糊涂的头大状态,“斋兰一路寻觅狐碧至今,二十年未见端倪。狐神大人究竟下落何处,为何失踪,仍然是未解之谜啊……”
“那就想办法把她逼出来。”一声来自于红酒杯着陆发出的脆响,楚润放下了她悠然端着的酒杯,酒杯里晶莹剔透的红酒已经被喝了干净。她豁然放下杯子,星海湖泊渐渐平和成温润如玉,但玉石光泽一般的目光实际却是冷的。“我想,大多数人都应该是这么想的。因为,他们需要狐碧回来,无论如何,为一个了结。”
“至少依我看,背后人、犬刈、斋兰和我们,都期待着她回来。或许,虞精一族也这么默默暗自期待着。”
“——或许,当狐火再一次照亮碧风祠的时候,便是虞精一族复兴之时。因为他们的守护神回来了,并且再一次如同命运一般地站在了支持他们的那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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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