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自己那么多年来,封闭着自己的内心,是一件很无谓的事情。
现在回想一下,父母在她的面前似乎一直都是有求必应的,只是她固执地将他们关在了象牙塔外。
她一直以为自己很坚强,其实最懦弱的人是她,因为害怕再次受到伤害,就把自己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出来,也不让任何人进去。
还好。
现在还来得及。
她还有时间和父母重新建立关系。
陈莉抹抹泪,招呼上官文姝坐下,给她们各倒了一杯水:“看我这迷糊劲儿,光顾着说话了,来,小姑娘,先坐下喝口水,谢谢你送我们小皊回来。”
“阿姨不用客气,您叫我小姝就好。”
“好,小姝。”
陈莉倒完水又想要去洗点水果,叶皊喊住她,“妈,您先别忙活,我有些事想问问您。”
陈莉愣了愣,“什么事?”
“您先坐下,”叶皊等她坐在椅子上,又问,“今天有没有什么陌生人来看过爸爸?”
陈莉想了想,“没有哇,今天来的都是一些平时走动得勤的亲戚和厂里的一些老员工,没有陌生人。”
叶皊蹙着眉,“我们进来之前没有人来过吗?”
“没有,你们来之前我一直守在这里,没有人进来过。”
许是被两人的严肃感染了,陈莉也有些紧张,“小皊,你这么问是有什么事吗?”
“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叶皊怕她担心,轻声安抚她。
陈莉点点头,看着两人面带倦色,又说:“你们大老远地赶回来也累了,赶紧回家去休息一下,明天再过来。”
两人心有疑惑,也想要回去商量一下,就没有推辞,很快离开医院,回到叶皊上大学前一直居住的房子里。
刚进屋,上官文姝就满屋子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窃听器,才放下心来。
叶皊一颗心紧绷着,开口问道:“七师姐,你说我是不是认错人了?”
“你自己觉得呢?”
叶皊低头想了想,摇头,“不,我很肯定那就是壁虎。”
阴冷潮湿,混合着一股淡淡的腥甜的气味,除了壁虎,她从没在别人身上闻到过。
“现在怎么办?”她抬头问上官文姝。
事情似乎远超自己以为的那样,壁虎出现,再加上她妈妈说的那些话,意味着所有的事都是一场阴谋。
她现在行动不便,身边只有上官文姝一个人,爸爸还在医院里昏迷不醒,妈妈只是一个普通的家庭主妇,若是壁虎有什么行动,他们根本就应付不来。
上官文姝也想到这个问题,说:“先给师兄打电话,告诉他壁虎的事情。”
叶皊闻言拿出手机给蒋蕴拨了过去。
电话只响了一声便被接了起来,传来男人磁性柔和的声音:“到家了?”
“嗯,”叶皊应了一声,声音低沉地说,“蒋蕴,我在医院看见壁虎了。”
电话那头静默了片刻,蒋蕴沉声道:“你把电话给小七。”
“你等一下。”叶皊没有多说什么,侧身把手机递给了上官文姝。
她接过手机,轻附在耳边,“喂,老大。”
“你们先不要轻举妄动,我和小六现在马上过去。”
上官文姝心下一惊:“老大你要过来?那荒狼那边……”
眼下燕城那边正等着收网,既然发现了壁虎在这里,也就不用等他了,只要一发现野狐,立马就可以收网抓人,老大却要在这个关键的时刻离开?
蒋蕴道:“这边有简瑜盯着,没问题。你这几个小时只要守好丫头就行了,其他的都不用管。”
由于酒店的杀人事件,简瑜已经向军方报告,说明了荒狼一伙人的身份,军方已经派出了一支精锐的特种部队交由简瑜指挥,对方只有四个人,老窝已经被简瑜用红外热成像仪监控着,还有小一她们5个从旁协助,如果这都抓不到人,那他们可以集体手拉手跳靖江去了。
“好,我知道了。”上官文姝说完,又把电话递还给叶皊,自觉地走远了一点,却没有退出房间。
“你要过来?”叶皊接过手机,心情有些复杂。
她本来还以为两人有好几天都见不到面了,前一刻还在惆怅着,尤其是在听到他的声音时,心底深处的思念更是喷涌而出,没想到下一刻就听到他要过来的消息,高兴之余又有点担心,她好像总是在拖他的后腿。
蒋蕴听出了她的担忧,哼笑一声,“不高兴?”
叶皊:“没有,就是怕打乱了你的计划。”
“放心,你的男人很强,你只要保护好自己就行了,别的不用担心。”
他低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叶皊蓦地就安下心来,笑着说:“嗯,我等你。”
三个字,温柔缱绻,男人的心头一荡,蒋蕴声音顿时低柔了许多,笑着问:“想我了?”
“嗯,很想你。”
她难得不嘴硬,一时倒让蒋蕴愣了愣,没忍住低低地笑了一声,哄说:“乖,先睡一觉,再等几个小时我就到了。”
“嗯。”
“真乖。”
叶皊安静下来。
隔着两只手机,两个人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在夜晚,有一种脉脉温情的感觉慢慢地蔓延开来。
许久,叶皊低声说:“蒋蕴。”
“嗯,我在。”男人声音温柔得有些过分。
“路上小心。”
“好。”
通话中断,叶皊一手握着手机,胸腔里涌起一股子甜蜜幸福。
“咳咳。”
一声轻咳拉回她的思绪,她骤然想起上官文姝还在屋里。
她转头看一眼上官文姝暧昧的样子,莫名地觉得有点羞耻,快语说:“那个,我先回房间了。”
话落,她三步并作两步,一会儿就跑没影了。
上官文姝:“……”
小师妹,你还没告诉我房间在哪呀?燕城,南郊。
顾真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小床上,屋里没有开灯,她借着昏暗的光线打量着四周。
这是哪里?
她揉揉还有些发昏的头,慢慢地想起了之前的事。
那个男人!
是他把她抓来这里的!
她双手支撑着床想要坐起身来,惊恐地发现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顾真心里又惊又怕,不断地思索着脱身的办法。
他们之间无冤无仇的,他抓她干嘛?
是想要勒索顾家?
可苏木摇视她为眼中钉,她又把奶奶打成了重伤,万一他们真的是为了钱,别说拿赎金救她了,只怕苏木摇恨不得她被人大卸八块。
怎么办?
额头上的冷汗直冒,她告诉自己,不能着急,慢慢想,总能想出办法的。
突然,外面传来了几道声响,顾真赶紧闭上双眼,放缓呼吸。
外面的人并没有进去,而是在外间说起话来。
“老大,药都弄好了?”狂骨眼里闪着淫邪的光,一瞬不瞬地盯着荒狼手中的瓶子。
他娘的,在这个鬼地方呆了这么久,半点荤腥没沾过,再忍下去他都快炸了。
“不急,”荒狼瞥了他一眼,坐到桌子前,“先说说今天在酒店的情况。”
狂骨差点抓狂了,没好气地说:“有什么好说的,不就是畏蛇没掌握好时机,赶上新郎新娘在边上敬酒的时候下手。”
“你以为我跟你似的,精虫上脑就什么都想不到!”畏蛇瞪他一眼,又转向荒狼,蹙着眉说,“老大,今天的婚礼现场是不是有点奇怪?”
他当时明明就觑准了时机,简祁他们还在另外一桌,怎么一转眼的功夫他们就到了苏木摇的邻桌,打乱他们的每一步计划。
还有简瑜,从被野狐跟踪拍到他和许戈然的照片开始,他的表现就一直很冷淡,这么克制的一个人真的会因为情伤而喝醉酒,在街上上演这么一出闹剧?
荒狼一手敲着桌子,凝眉沉思,脑子里仔细地回想着在监控器里看到的每一个画面。
然而,就是这种正常,又处处都透露着诡异,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让人不安。
荒狼收回思绪,问道:“野狐那边有消息吗?”
“还没有,”畏蛇摇了摇头,“老大还是怀疑苏木摇就是枭?”
“我总觉得他有点奇怪,像是知道点什么。”荒狼沉吟着
他让野狐在婚礼结束后监视着苏木摇,就是想看看他后面会跟什么人接触。
但他千算万算都没算到,顾真这个脑残女人居然在这个时候把顾老夫人弄进了医院,打乱他的计划。
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两次用药,两次曝露出身份。
凭着枭的能力,如果两次事件他都清楚,说不定已经在什么地方不动声色地盯着他们了。
偏偏他们还是什么头绪都没有。
“老大,商量完了吗?”狂骨见他又陷入了沉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荒狼手里的瓶子,忍不住出声催促。
荒狼因为顾真正憋着火,闻言把瓶子抛向他,“吃一颗就好,悠着点,别弄死了,回头我还得看看药效。”
“行,我会给她留口气的。”
狂骨接过瓶子,倒出一颗药丸,满脸淫笑地走进顾真所在的房间里。
顾真在屋里听到狂骨进屋的动静,吓得浑身不住地颤抖着,一双布满惊恐绝望的眼睛直直盯着眼前高大的男人。
他们刚刚说什么药,什么别弄死她。
她记起那个男人在把她弄晕前就说过,要用她试药。
他们抓她过来不是为了钱,而是要用她试药?
试什么药?
她看着狂骨越走越近,惊声尖叫起来:“你别过来!”
“小美人醒了?”狂骨咧嘴一笑,眼中的欲望显得更为浓重,“你放心,等一会我会让你很舒服的。”
“不,不要,我给你钱,很多很多的钱,你放了我吧。”顾真压下心里的恐慌,放软声音哀求道。
狂骨不屑一顾道:“你对叶皊做了这么多事,又把顾老夫人打成了植物人,你觉得你还能值多少钱?”
顾真的一颗心直往下沉。
他们都知道了?
难道她就这么完了?
不,她不甘心!
她做了这么多,叶皊还好好的,她怎么能就这么倒下。
“我是顾家的大小姐,你们把我抓过来以为会没事吗?我爸爸和哥哥不会放过……啊……”
话还没说完,狂骨一巴掌挥了过去,“操,老子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在我面前张狂,尤其是女人!这么爱叫,等下让你叫个够!”
话落,他抬起宽厚的大手揪住顾真的头发,用力往下一扯,迫使她仰着头,另一只手拿着药丸就要往她的嘴里塞。
顾真紧咬住牙关不松口,狂骨松开她的头发,反手又是一巴掌,直打得她两眼发黑,耳边嗡嗡作响。
“敬酒不吃吃罚酒。”狂骨啐她一口,捏住她的下巴把药塞进她的嘴里,一个巧劲,逼着她咽了下去。
顾真本来就浑身无力,再被狂骨两个巴掌打下来,更是头晕脑胀,整个人瘫软在床上,脸颊红肿,嘴角噙着一缕血丝,连衣裙在挣扎的过程中蹭开了两颗扣子,胸前一抹春光乍泄,看得狂骨忍不住吞了口唾沫,等不及顾真的药力发作就压在她身上。
很快,房间里传出了男人的低吼和女人的哭叫声。
过了几分钟,再仔细一听,顾真的哭叫变成了欢愉的呢喃,一声声“蕴哥哥”传来,荒狼勾起了一边唇角。
看来幻夜的效果加强了很多。
畏蛇听到声音不禁咋舌,“老大,幻夜的药力发作的时间短了这么多?”
“还不止这样,”荒狼挑了挑眉,指节分明的两手把玩着一把锋利的军刀,“它最大的一个改良是,完全使人陷入幻境中,不会因为外来的刺激就使幻觉破灭掉。”
“也就是说幻夜不再只是控制人的视觉和听觉,而是所有的感官都没麻痹掉?”
“没错,服用得越多药效就越长,直至整个大脑的神经全被破坏掉,再也走不出自己创造出来的幻觉。”
话落,荒狼用力将军刀插入桌子,露出一个兴味盎然的笑容来。
他研究幻夜就是为了给枭准备的,他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那个号称最厉害雇佣兵王的枭,是怎么被自己的心魔给打败的。
畏蛇看着他脸上阴森森的表情,不禁有些头皮发麻,很多时候他都觉得,比起天狼来,荒狼还要更恐怖十倍百倍,对付敌人的手段也更残忍。
他想到远在海城的壁虎,又问:“老大,顾真已经在我们手里了,还有必要继续对付叶皊吗?”
“我总觉得对付枭,叶皊会是个关键。不管苏木摇是不是枭,他和蒋蕴在燕城的势力都是绝对的,控制住叶皊就等于控制住了顾家和蒋家,到时候要找枭就更容易了。”
畏蛇恍然,随即又皱眉道:“壁虎拿去的是旧版的幻夜,没问题吧?”
“叶皊不过就是一个普通女人,不像专门受过训练的特种兵,旧版的幻夜就足够控制住她,再说了,她现在受着伤,就算没有幻夜,壁虎要制服她还不是手到擒来,用药只不过是想省些麻烦。”
畏蛇想想也是,当初为了把叶皊调离蒋蕴的身边,他们可没少花时间,眼下叶皊的身边只有一个佣人,要抓住她应该是没有问题。
两人说着话,一阵电话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
荒狼拿起手机看一眼屏幕,野狐有消息了!
他快速接起电话,“野狐,消息了?”
“老大,我跟着苏木摇回到顾家,看见他和一个女人在说话,距离太远我没办法听到他们的交谈,不过那个女人露了一手,应该是部队里的手法,我尝试跟过去,可是对方很谨慎,出了顾家就直奔滨江步行街,七拐八转的,我给跟丢了。”
荒狼一惊,苏木摇果然和虎鲸有关!
他问道:“有拍到照片吗?”
“有,我现在马上给你传过去。”
荒狼挂了电话,几秒后,照片传了过来,他点开仔细看了看,蓦地,脸色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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