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云钏神情冷峻，用镊子捏着针动作飞快地给蒋蕴缝着针，“就是因为神守道的人阴狠毒辣，做事太绝，政府才会不计代价的要消灭他们，蒋家和他们斗了几十年才捣毁了他们的老巢，还以为那一次就能将他们一网打尽，想不到他们倒是狡猾，趁着建国之初国内混乱，给分化出去一部分，有的更是给混到了国外去。”
“混到国外去了？”叶皊疑惑，既然混到国外去了，蒋家又是怎么知道的？
蒋蕴看着她，淡淡地说：“我们怀疑HYDRA就是神守道的人建立的，他们的药和神守道很相似。”
叶皊吃了一惊，没想到神守道的人和蒋家倒是有这么深的渊源，两个帮派都是毁在了蒋家的手里，也难怪他们要这么不死不休。
“不仅如此，苏宏升的药方也是从他们那里得来的。”蒋蕴补充道，这是神守道对他们蒋家下的第一个战帖。
“他们这是把人都当成畜生了么。”叶皊握拳，想到神守道那些人的所作所为，心中陡然一个激灵。
穆云钏神色更冷了些，“神守道最早做的勾当就是贩卖人口，向那些妄想着长生不老的富人贩卖婴儿和药方，不过到了后期就转向了贩卖人体器官和毒品罢了。”
活了这几十年，她和无数的罪恶打过交道，神守道是她见过的最恶毒的一个组织。杀人不过头点地，但他们做的却是让人吃人，让人自相残杀的勾当，这比那些贩卖军火贩卖毒品的黑帮更可恶。
那些被做成药人的人何罪之有，对上了却不得不杀了他们，没有比这让人更糟心的事了。
蒋家当初走上雇佣兵这条路本是为了保护那些普通的百姓，结果却不得不杀死那些被做成药人的人，这让他们情何以堪？
叶皊看着快堆成小山的尸体，突然问出一个疑问，“这么多的人他们都是从哪里找来的？以前国家风雨飘摇的时候还好说，现在太平盛世，这么多的人失踪，警察不可能不管呀。”
蒋蕴和穆云钏顿了顿，脑海里一道灵光闪过。
对呀，这么多的人总不会是从全国各地分散找来的吧。这些人都是成年壮汉，不好抓不说，要从全国各地运送回燕城的成本也太高，以神守道的手段，通常都是有了目标再抓人制成药人，不会事先养着，毕竟那么多的人太浪费成本，反正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人，没了就再制造一批。
像今天晚上，一下子就发动了近三百个药人，燕城要是一下子失踪了这么多的人，不可能不引起注意。警察局并没有接到人口失踪的报案，那这些人是从哪找来的？
一直以来他们都专注在追寻神守道的踪迹上，忘了还有药人这条线索，被叶皊这么一提，他们才想到可以从这方面着手。
蒋蕴沉吟片刻，“接济院、精神病院还有监狱。”
穆云钏沉思着点了点头。
这三个地方确实是最容易神不知鬼不觉地抓人的地方。
接济院里每天那么多的流浪汉排队入住，就算人住进去无缘无故失踪了也不会有人注意到；精神病院也是，那些得了严重精神病的人家人是不允许探视的，人丢了他们也不会知道；监狱就更不用说了，只要打点一下把死刑犯弄出去，也不会引起注意。
思索间，蒋蕴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他和穆云钏走到那些尸体边上，吩咐周围的特种兵检查每一个药人的身体，并让人将他们的脸都用手机拍下来，传回总参部调查。
蒋蕴他们也蹲下将药人的衣服剥开，一个一个的检查。
很快，他们就有了发现，有不少药人的身体都有被捆绑过的痕迹，这是精神病院里常用的捆绑方式。还有一部分身上有大片的刺青，这部分人无一例外都是理着寸头的，很明显是在监狱里弄出来的，最后的那部分身上没有什么特殊的印记，只是头发都很脏很乱，脸上胡子拉碴，看起来确实很像流浪汉。
“你猜得没错，应该都是从那三个地方出来的。”穆云钏站起来擦了擦手上的血迹，目光炯炯。
他们查了好几天都没有线索，想不到今天晚上神守道的人自己把线索送上门来，只怕连他们自己都没有想到。
蒋蕴脸色如冰，“燕城的接济院一共只有三家，精神病院两家，监狱两座，这个范围并不大。”
“城北的那家精神病院是三年前才新建的。”
三年前，就是HYDRA覆灭之后。
神守道的人藏得真够深的，竟然隐忍不发三年，只怕他们那个时候就对蒋家有所怀疑了。他们将消息传给天狼他们只怕也是为了刺探，结果还真让他们把蒋家给牵了出来。
蒋蕴伸手招来一个特种兵，吩咐他：“你将那些寸头的照片传回去，看看是哪个监狱的。”
“是。”那个特种兵应了声，快步走去别院找电脑。
“我去别院，穆姨你叫小一她们回来，外面有简瑜的人守着就行。”
话落，他大步流星地往别院走去，叶皊在他身后跟着。
穆云钏掏出手机通知夏竹依她们，放下手机扫视一眼周围，好好的一个前院，此刻血流成河，仿佛人间地狱。风呼呼吹来，吹不散那浓重的血腥味。
——
别院里。
蒋奕琛父子和童雅还在，蒋蕴跟他们说了之前的得出的结论。
黎梦侵入警察局的天网系统，查看了近这几天燕城三家接济院附近的监控，果然发现那些成了药人的流浪汉都在城厢西路的一家接济院住过，第二天再也没有出来过。
总参部那边也很快传来了消息，他们传过去的照片里的那些人，都是平山监狱里的死刑犯。
“还有一件很有意思的事，”黎梦笑着开口，只是那笑容里满是暴戾，“杏林路的那家精神病院，里面的监控系统安装了很严密的防御系统，比国防部的还要严密。”
一个精神病院，网络居然比国防部的防御还要严密，这不就是明摆着有问题吗。
消息一个个的传来，童雅的脸色稍稍好些，她问黎梦：“你有办法黑进去吗？”
黎梦掰了掰手指，露出一个冷笑，“也就费点时间而已，难不倒我。”
当初M国中情局的网络防御系统更严密，她还不是像逛自己后花园一样进去逛了个遍。
神守道是吧，拜他们所赐，她现在的斗志全被激起了，混了这么长时间的日子，她也该认真认真了。
就让他们看看，虎鲸是不是那么好惹的，蒋家又是不是那么好惹的！
童雅也是冷笑一声，“既然他们给我们送来这么一份大礼，我们当然要好好收着，还得给他们回赠一份更大的礼，省得他们看低了我们。”
“那就回赠给他们一场噩梦好了。”
蒋蕴抬起头看了一眼黎梦的电脑屏幕，那一眼中的凌厉让人不由得心底发寒，若是外人见了，只怕会有一种忍不住要跪下去的冲动。
“小一，安排一下人手，好好守住这三个地方，不要打草惊蛇。”他要从这三个地方下手，将后面的整个神守道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