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才婶有些不敢看,微微撇开头去,就怕一会儿他还没害怕动了身子,她就已经慌张了。
风卿澜眸色收紧,每一针的穴位都要特别的小心,因为他抢的是肺,都是脆弱的器官,又有许多小血管,她必须要保证到银针不误伤。
额头冒出了细汗,只是她自己不知道而已,从三更一直到四更,风卿澜方才停下了手,每一次的换银针,每一次取出来在心肺的银针血色都不一样,从暗的一直到了鲜红。
除了风卿澜一个,从未有人敢只用银针就去冒这个险,而且还治好了。
“好了,阿才伯。”
风卿澜唤了一声,将银针取了出来,眸色有些疲惫,三更到四更,她的神经一直都是紧绷的,现在放松了下来才感觉到了困意。
“姑娘,真的好了?”阿才婶激动不已,扶着阿才伯赶紧起来,风卿澜点了点头,阿才婶见她一脸疲惫的模样,也没有再多问,就怕更加辛苦了她。
“阿才,怎么样了?”
阿才伯试着深呼吸了一口气,没了以往的压迫感,眸色一下子就亮起来了,激动抓着阿才婶的手。
“阿悠,我不难受了,感觉舒畅了好多,阿悠,我是不是……可以陪你到老了?”
阿才伯越发激动,已经没有叫他老婆子,以前就是怕陪不到那个时候才叫的,他又何尝不觉得这么快叫,好像他们都快没了一样。
“真的吗?那太好了,我们会相守白头的。”
阿才婶连连点头,心中也是激动不已,看着两人喜极而泣的模样,风卿澜嘴角上扬着笑容,似乎一点都感觉不到疲惫了,这会儿没了疲惫,就更加对她们的事情好奇了。
他们见人开心唏嘘了一会儿,将衣裳也穿好了,风卿澜方才开口打断他们二人的话。
“阿才伯,我银针通了你的经脉,这几日你还是不能太劳累,就好像以前那样万事慢些小心一点,等过了这几日稳定了再恢复平常。”
阿才伯才知道刚才太激动了,有些不好意思红了脸,从床铺上下来,直直的跪在了风卿澜的面前,激动不已。
“姑娘的救命之恩,阿才伯实在是无以为报,这让我如何感谢好呢?姑娘……不,神医怎么称呼。”
一旁的阿才婶也是同问,那一句神医,风卿澜心头一阵,最开心莫过于被认同,伸手将阿才伯扶起。
“你们叫我卿澜就好,感谢嘛,怎么就是无以为报了,你们莫不是忘了?还是不舍得告诉我你们之间的故事?”
风卿澜故意开口打趣的一句,他们两人都快吓傻了,阿才婶连忙摇头,“不不不,卿澜小姐说的什么话呢,那些又怎么算得上是报恩呢,那些不足挂齿,卿澜小姐,你快些坐好,你想要听啊,我现在就告诉你。”
阿才婶先走到了桌子上将凳子擦好让风卿澜过来坐,生怕这凳子脏了风卿澜的衣裳,却忘了风卿澜这衣裳不也是在她这里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