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的宫宴,江予瑶还不能起身,自然没去,听说很是热闹。
魏婕妤被放出来了,但是…放出来后,却没有来看过江予瑶,反而急匆匆去参加了宫宴。
“陛下…可真是招人喜欢”手里捏着魏婕妤曾送给她的银钗,朝夕相对,情意暗生。将银钗提到眼前,撑着自己的下颚。那日她哭的很好,这不,魏婕妤就信了。
青碧端着药进来,“小姐,药来了”
江予瑶看了看那黑漆漆的药,问她:“年白微看过了?”
“是”青碧回道,她亲自让人检查过了的。
江予瑶起身,走到窗边,把银钗丢进了花盆里,这才接过青碧手里的药,将药,全倒了进去。药汁儿淋着银钗,没入泥土。盆里的绿植有些恹恹的,活不长了。
青碧瞪大了眼睛,“怎么会这样?明明年白微检查过了”
还是她亲眼看着的,从煎药到送过来,她都不曾假于旁人之手,皆是她亲力亲为。但这碗里的毒怎么会这么烈。
“若是有心下毒,法子多的事”她的宫外,有监察处的人护着,刺杀什么的轮不着她,但总有别的办法,让她出事儿。每日里就连话音都得控制着,免得被外头的人听见了,这憋屈的日子,她过够了。
摸了摸肚子,微微的隆起,趁着天儿冷,窝在屋里,正好养身子。
“这碗跟调羹你是从哪儿拿的?”
青碧看着被江予瑶随手丢在桌上的白瓷碗与里头的瓷勺,“这是窑里最新出来的,头一批就送到了咱们宫里”
江予瑶觉得有意思极了,“按理说,这东西该是送给尚食局,接着是按照位分送给各宫,怎么着,我也轮不到第一个。”
“有人想害娘娘,但这东西经手的人太多了,要是查起来,怕是有些麻烦,而且动荡的厉害”青碧瞬间反应过来了,但是若真要查,仅凭她们的势力,根本不够。
江予瑶斜了她一眼,点了点她的额头,“查什么?我进宫就带了你,我们两人都是弱女子,有什么能力跟那些人斗呢,再说了,就算知道了是谁,又能怎么样呢?不过那人也是个蠢得,这么烈的药性,一碗下去,可就什么都没了”
说来也是,毕竟是宫玺第一个孩子,这么多年了,总有人怕得很。第一次出手,业务不熟练,也是情有可原,她只能帮帮人家了。
“你去把阿依娜找来,就说本宫有事找她”
说来也巧,青碧刚出出门没走多远,阿依娜就过来了。
“那宴无聊的很,得亏你没去”进屋先灌了两杯热茶,见茶壶里没水了,忙把青碧推出去,让她去烧水。
临仙宫里就剩下些进步的正殿的小宫女小太监了,阿依娜关上门后,有些好奇,“那个叫青兰的呢,还有大太监陈德怎么也不在??”
“被我派出去给庶妹送礼了,她还在禁足中,我担心的很”江予瑶倚在塌上,笑着说道。
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东西,“你看看那碗”
阿依娜拿过桌上的碗,仔细看了看,一股子药味儿,“这是你今天喝药的碗?”
“你再仔细看看”
她说的认真,阿依娜又把眼睛放到碗上,还拿起那调羹在炉子上烤了一番,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同,碗里就只有一点子药汁,索性她把碗倒扣着,在炉子上烤干。渐渐地,鼻尖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清凉味道。
“人心怎么能黑成这样?”阿依娜气急了,她是真没想到,这宫里害人的手段,居然这么隐秘。这哪是瓷碗,这整个一毒碗,这要是用这碗吃几顿饭,怕是人都没了,心肠怎么能恶毒成这样。
又想起来,这碗送过来的时候,里头是药,连忙问江予瑶,“这里头的东西,你没喝吧”
摇摇头,她没喝,“我让青碧找你来,是想让你帮个忙”
阿依娜把碗丢到桌上,问她:“什么忙?”
“帮我减低这碗的毒性,把烈性的,变成慢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