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神对此是有预见的,所以他非但不阻止,反而乐见于此。
仔细想来,所谓比武的胜负对讲学的意义大么?从玄牝的角度看,这甚至称得上是毫无用处。
谷神执意要办这场比试,并不是为了看孰胜孰负,而是为了看人的私心。
玄牝不重武,而主修心,理应如此。
江白一眼看穿了比试的本质,因而不加掩饰地表达自己的真正想法。
是天赋,也是狂妄。
伏唯额上起汗,这种后知后觉的感觉令他在面对江白时不禁汗颜。
最后阻止江白继续夸张表演的,是冲上去的百宝。
百宝没想太多,就是觉得江白在台上乱喊乱叫不太好,就把她拽了下来。
江白没多大所谓,百宝拽她的时机刚好,反正她把话说完了。公输厘已经不省人事,这句话就不是说给他的,而是说给台下坐着的鹜王的。
看着鹜王的脸色一面青一面紫,她就觉得痛快。
江白对决公输厘,算是今天的重头戏,之后的几场比试也都按部就班进行着,没有再掀起什么风浪。
而在今天结束后,所有的比试也随之结束。
和此前谷神给众人的“考试”一样,没有绝对的赢家,也没有绝对的输家。
仿佛一场走马观花,但所暴露出的却是众人普遍存在的厌恶、愤恨、恼怒等等个人私念。
谷神看过了这些,在众学生离开之后,留在身后轻声微叹。
傍晚,江白回到宿舍时,白晨醒了。
应该说是早就醒了,只是在等着江白。
“已经是最后一天了,我答应过要帮颜姑娘还钱的,我们得抓紧。”白晨的神情紧张。
江白睁大眼睛,嘴巴张合着,看着白晨来回踱步的样子,有些错愕。
他果然是忘记了昨天的事,现在一门心思牵挂着要筹钱替梦中情人还债。
她吐了口气,然后微笑着看着白晨,“你确定要卖剑?”
白晨愣了一下,疑惑道:“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了么?我又没反悔。”
江白眼角抖了下,比起前天,他的决心更甚了几分。
她收起笑脸,转步进入屋内,拿起挂在墙上的魔剑就往外走。
“那就走吧。”
她的语气一下变冷,让白晨不明所以。若不是江白说过她是这次卖剑的主谋,他自己早就拿剑走人了。
现在看她的样子,好像很不爽啊……
白晨终究没问,总的来说,现在的他是有求于江白,不想说太多得罪她的话。
两人拿剑出了东阆坊后,径直去了斗金台。
白晨戴了个面具,上次在斗金台闹了不快,他不想被认出来。
“二位,可有请帖?”
“请帖?什么请帖?”白晨一头雾水。
他们刚到门口,门外有一门侍主动迎上来,笑吟吟地问道。
白晨记得上次过来的时候可没听说过要请帖才能进去。
“二位是外乡人?”门侍眯着眼睛,仍是笑吟吟的。
“怎么说?”江白先白晨一步身前,更靠近门侍。
“是这样的,今日是斗金台一年一度的赏宝大会,只有城中各名家士族会得到邀请。”门侍客客气气地解释说,内心已经下了定论,这两人并无请帖。
“赏宝大会?那还是拍卖会么?”白晨一愣,以为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门侍呵呵一笑,他带着点暧昧的语气说:“当然还是拍卖会,只不过里面的东西与平常有些不同。”
“可我们是来献宝的,也要请帖么?”江白眯着眼睛道。
门侍眯着眼睛,退后一步,上下打量着这两人。
他们出门时并没有特别地去打扮一下,现在看起来有些普通。
江白还好,即便衣着简陋,但全靠颜值给撑了起来,坐实了好看的人穿啥都好看的定律。白晨就显得有些寒碜了,即便是戴了面具,也难掩一派屌丝气质。
“就算你们要去献宝,也得要请帖。”门侍最后说,“赏宝大会上的宝物皆是由各参会人献出,拍卖成功后,拍卖所得尽归献主。你们想当献主,也得有资格。若不然,你们等到明天?”
“明天?这怎么行……”白晨一急,立马开始争辩起来。
但在此时却被江白一把拽住,令其一下收声,回过头来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只见江白不知何时取出了一个暗红色的木制牌子,上面刻着斗金台三个金字。
“是这东西么?”她看向门侍。
门侍一下傻眼,这两人问东问西了这么久,没想到还真能拿出请帖来。
“是……是我们的请帖。”
斗金台发出的请帖并无详细的个人名字等信息,只是单一的作为斗金台的凭证。但这块牌子所用的木料,刻字所用的金粉,皆是独立存在的,外人很难假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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