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霏霏不说话,等他开口。
魏荀眸间掠过一丝黯然,问的隐晦:“那两个男人是谁?”
“不认识,我没这么饥.渴啦。”
说着,袁霏霏想逗弄他,偏过头笑得别有风味,嗓音缠绵又柔美道:“他们问我有没有男朋友,我说有,然后他们说那方面行不行,我本想说不行,但你来了。”
魏荀垂下眼帘,顺手抚过她的手指随意摆弄着,笑道:“为什么不说行呢?”
“我想看你的表情到底有多精彩。”
说着,袁霏霏拍了拍他的胸口,略有深意的瞅他,凑近他的耳边吐气如兰:“所以来得很及时哦。”
这次特意想认真观摩下他害羞的样子,不过看上去他神色如常,还漫不经心地笑了笑。
莫非见多了极品美女?
魏荀料到她的猜忌,启唇就打消了她的疑虑:“有在听你的话,不看其他女人。”
袁霏霏没回话,她们彼此对视,本该会有点陌生的距离感,但所有无法逾越的防守到了她们这都不堪一击。
就连走路姿势她们都达到了可歌可泣的默契程度,仅凭着那一份情感,好似就能窥透出对方内心最隐秘的念头。
魏荀不加掩饰的说:“你对我又有了什么非分之想?恩?”说到最后,他尾音上扬,带着细不可察的笑意。
袁霏霏乖巧的笑,摇头道:“没有啦,就是你真乖,我好想挼。”
魏荀为她整理着凌乱的碎发,双手轻握着秀发就往上绾,又从裤袋里摸出一个发夹,撇好后轻声道:“还生气吗?”
袁霏霏学着他讨巧的手法,抓乱了他早就理好的发,假装气呼呼的说:“气啊,你让小四来当搬运工,买了一堆没用处的东西,就是为了来补偿我吗?”
魏荀颔首,“以后怎么做,你才不生气呢?”
袁霏霏:“不管做错什么,我说没事那绝对是有事,有事的话严重的程度更高了,可以拉响警报了,这时候呢,你什么都不要劝我,说再多只会让我落泪,就直接抱紧我就好啦。”
话还没说完,她双脚离地,安全起见,她坠向他的同时,一股脑儿的紧环着他的脖颈。
他特意把她放在石头上。
有点硌脚,袁霏霏平衡感不行,晃悠了几下,不太习惯以这种新奇的姿势俯看他,过了一会才开口道:“你干什么?瞧不起我比你矮吗?”
魏荀:“我想得到你的原谅。其实那时候你根本不想放我走吧,才会跟我生闷气。”
袁霏霏轻声道:“开窍了。”
魏荀低声道:“只是都过去这么久,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是不是整天都念着我何时来补偿你?”
说着,他想到了什么,刮了下她鼻尖,浅笑不已:“傻丫头,这次你站在高处,什么都由你抉择。”
袁霏霏被他的话乐到了,插进话补了句,“你所有说过的话,我都记得一清二楚哦。”说这话的后一秒,听到了后面那句话,她素白的小脸微皱,忍着杀气挑眉说道:“你说什么?”
魏荀假装咳着嗽掩饰心虚,嗓音缓轻有度:“女朋友。”
“不对。”袁霏霏见他被否定后犯难又怒不敢言的委屈样,轻而易举挑起他的下颚,迫使他的薄唇能正对她,在一阵震颤神迷的肢体接触下,她笑得温柔,语气却透着不容置喙:“叫老婆,乖。”
魏荀不但不从,还擅作主张,扣着她的后脑勺,就来了个亲吻,亲完后,隔着缥缈的水汽,他的双眼同夜色一样深邃,但她还保持着一丝清醒。
被他察觉后,幽深的眸眼带着些许不满,她再次被摁在怀里,他则尽情施展吻技。
旁边的小女孩都看呆了,手里的棒棒糖滚掉在地,她母亲跑来连忙捂住她的眼,道:“看不得哦,看多了要长针眼?”
而女孩特别好奇的喃喃道:“妈妈,为什么他们又啃又咬啊?两个人红得像书本里的大苹果,跟你和爸爸好像啊。”
“胡说什么!那叫深入灵魂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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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亲热后,所有前嫌统统消散。她道:“我不需要物质上的补偿,需要的是精神上的补偿,可以吗?”
袁霏霏:“我想跟你一起看海。”
“当然可以。”说着,魏荀查找得知了具体地图位置,距离尚远,他顺道下单了奶茶,踩点过去取刚好。在他细致又贴心的照顾下,她心尖直颤,整个人飘飘然,从脚底到头顶都在散热。
赶着路,他去买票,袁霏霏站在原地翘首远望,这次她看得细致入微,保准不会再跟错人、走错路、闹出笑话了。
他走来时,她对旁人视若无睹,只道:“为什么这么早就赶过来了?我还以为必须在比赛现场,才能再看见你呢。”
魏荀:“到时候人流太多了,我怕你找不到我,就特意提前赶回来了。”
袁霏霏隐约有答案,仍会抱着难以描绘的期待,轻笑道:“忙完了吗?”
“没有。”
说着,他买好票,牵她上了电车,由于有点晚,远处只有零星几个人,她们这节车厢全是空座位。她靠临窗而坐,此地隐蔽,转而听见他说:“我有空就回来,希望这次你所渴望的所有,都能如愿以偿。”
袁霏霏愣了愣,眸眼带笑道:“包括你吗?”
魏荀:“只要你想,我会尽可能满足你。”
星空璀璨,电车启动。
袁霏霏望着苍茫无边的黑夜里绿.森如游走的长蛇,车内亮敞,透明玻璃里清晰折射出他微低着温和的眸眼。
他只露出了棱角分明的半张脸,却没了以前不解人情的冷峻。她什么也听不见,只能嗅到他的气息和绵长的呼吸声。
袁霏霏低笑着,小心翼翼把他无所倚靠的头部,偏移到她肩上,继而她悄无声息的侧过眸,无人打扰的时候最好,她可以无所顾忌看他。
他镶了圈细密睫毛的眼皮颤了颤,脸部的线条更加痩削,每一条就像美工刀精心镌刻出来似的,帅归帅,不过他眼圈泛青,下巴胡渣扎得她手背疼。
袁霏霏抚过轻靠着她的魏荀,自言自语道:“荀荀,是不是上辈子我亏欠你太多,这一世才更不想离开你呢?”
对他是否会回复,她不抱希望,还自嘲的笑了笑,转过头时肩上有轻微的动静。
魏荀掀开眸,低声道:“不是,你喜欢我是因为我的魅力所在。”
袁霏霏歪着头浅笑:“不带这么自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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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漫步在海岸边,沙滩上没有别人,只有他们。袁霏霏快步过去,把他推倒的念头得到圆满,他被迫吃了一脸的沙。
袁霏霏双膝压着他,不给他反抗的机会,她诞出一种大仇得报的爽快感。
魏荀浑身狼狈不堪,那道眸光依然清明,不出片刻一脸黑线。
谁叫他让她平白无故落了几天几夜的泪,湿了枕还大病一场。这笔帐她记得一清二楚,头破血流也要找他偿还,这不过是小小地报复。
袁霏霏为整蛊成功而得意时,被他往沙堆扯,她打死不想吃沙,便泪光滢滢道,“荀荀,我今天刚洗澡,你舍得吗?”
魏荀动容,迅速松了手,却在她放弃戒备时,以意想不到的方式把她从前往后桎梏在怀里。她被迫倾倒下去,满怀的沙飞扬到了她脸上。
第一轮复仇计划宣告失败。
第二次,她褪去碍事的羽绒服,忍着零下几度的凉风,跳进冻到彻骨的水里。试想假装戏水,回眸娇笑,装得柔弱如白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