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霏霏正想解释一两句,听到有人惊呼着‘有蛇’,瞬间吓跑了一堆人,她暗叹多事之秋,隐约望见分外眼熟的红蛇钻入了沙堆里,过了一会儿众人可能觉得有惊无险又返回。
不知是谁调侃了句,“金茂,我记得你不是买了条蛇吗?”
这句话不仅让袁霏霏愣了愣,更让许多人的目光唰唰就聚集过去,跟在人群后的金茂吊儿郎当的笑着,回道:“被人放走了。”
说着,他视线微移,定格到对面静默不语的铃儿身上,调笑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看到铃儿了。”
话落,众人神色各异,目光千奇百怪,在这一刻都瞟了过去,成为众矢之要的铃儿孑然一身站在那,显得有些孤立无援,但她并没有想象中恐慌无措,甚至目带某种奇怪的期许注视着靳诚的方向。
靳诚像个旁观者一样看热闹,低微的唏嘘声中她怔忪出神,神色失落逃离了这里。
袁霏霏看向身后巧笑嫣然的美伢,那抹笑中似有得逞之意,她反应很快,感觉铃儿被设了局,即使那只红蛇被活生生剥皮,她依然敢肯定就是美伢的,想到这心情五味成杂,她没啥可说的,刚到半路就被人牵住了。
美伢道:“就是她。”
“她没跟我坦白。”话落,按在她手腕上的手无声无息的松开,她亦有所感的回过头,身后早已没了人影。
袁霏霏看她步履急促往外走,自己转身去沙滩旅舍的途中,偶遇正在玩水枪的靳诚,他嬉皮笑脸着把水撒在她身上,她冷哼一声,当着所有兄弟的面把他的水枪抽走,滋他一脸,玩尽兴后笑道:“这把水枪真好使,也就你用的习惯了。”
说着,她快步去旅馆,随便挑了个房间坐下,白色桌布上摆放好了五花八门的茶具,她独自悠闲地品茶,差不多过了半个时辰,门突然被人拉开,先是扔进来的铃儿踉跄了几步,险些跪坐在地,还好被她接住了。
铃儿仓促的感谢了声,眼底闪过异样的情愫,似有什么在变化。
后是美伢关好门,走进来把刚坐好的铃儿拧了起来,她冷声道,“是你放的蛇?”
铃儿没回答,脸上满是慌乱和厌恶,她拼了命想挣脱束缚,在压根没有反抗之力的情况下才开口道:“是我想害你。”说着,铃儿头扭过去,说话的语气尽是不屑道:“她说我不承认,就会来找我麻烦。”
袁霏霏让美伢放了手,面上波澜不惊询问理由,铃儿袒露是自己之后只字不提,倒是美伢把那个死变态抖了出来。
她得知圈子里的漂亮美眉,居然都喜欢围着变态转,除了感到令人窒息之外,更多是庆幸自己阴差阳错得了救,也许那夜小棕就是因为受到惊吓,才把她吵醒,同时也将蛇给叫退了。
铃儿满脸心情复杂,道了歉后又阴阳怪气了起来:“袁霏霏,她喜欢你,你知道吗?”
她刚说完就想跑,眨眼间被美伢单手轻而易举逮着衣领给掷到了地面,对此她愤愤不平叫嚣着,“我看不下去了,就要揭发你。”
袁霏霏后知后觉看过去,看她欲说还休的表情还真有其事,道:“上次我拒绝的不够彻底,现在我说清楚好了。”
袁霏霏:“我不喜欢你,美伢。”
美伢满脸不容相信,震惊过后是弥天的失望,她喃喃道:“我比不过一条狗吗?”说着,她把关节捏的嘎嘎响,动作乍停,这次没有手下留情,直接把人像踢皮球一样给射.到了墙上。
做完一切她脸色变得越来越阴沉,而疼到脸变形的铃儿眼里全是鄙夷,笑斥道,“笑死了你就是猪狗不如。”
袁霏霏把美伢压制住,道:“可以闭嘴了,不要再死于话多。”说着,旁边的人甩开她的手跑了出去。
铃儿一把擦去唇角的血,好似腰酸背疼只能撑着墙才能勉强站起来,捂着腹部跌跌撞撞就想出去,被她挡住了去路。
袁霏霏看她从头到尾都萦绕着一种难以言表的仇恨,把纸递给她道:“我觉得你不该恨她,她是很可恶,但比起她,难道你不觉得靳诚才是最变态的人吗?”
铃儿不太习惯地别过头,茫然的眨了眨眼,却安静地站在原地,似在等待她的下文。
“说得好听点,他就是最大的赢家,把女人玩的团团转,还要让你为他卖命。”
说着,袁霏霏不做痕迹轻拍了下她的手,以亲昵的语气跟她讲道理:“凡事都是你来做,他却坐享其成,甚至很享受你为他拼命的样子,这真的公平吗?”
这话把铃儿问懵了,她转移视线,眺望窗棂簇拥着的假花,低声道:“我好像知道她为什么会喜欢你了...你比姚曼好太多。”
“姚曼发现她俩有奸情,会去生秀秀的气不难理解吧?”说着,袁霏霏轻声道:“我说的够通俗易懂了,既然同为女性,为什么不能同仇敌忾对付渣男呢?互相伤害到最后什么都得不到,还会元气大伤两边讨不好。”
铃儿没说话,却因她的下一句话变了神色。
袁霏霏说的是:“他差点侵犯了我,而且你也该知道,我有男票了,更不可能来跟你争。”
铃儿一脸茫然,搭在短裙上的手不知不觉绞紧,把裙子搞得有点皱巴巴,轻声道:“谢谢那天你来救我,但那天我跟你说的话都是真的,我虽然为别人混蛋过,但绝不想为别人背锅。”
说完,她注视着自己良久,蒙了层水汽的瞳孔微动,从眼眶里钻出来的泪珠打湿了这张面颊,在没得到回应之前,她的目光渐渐变得空洞无神。
袁霏霏被搞得慌里慌张起来,不是因为难以适应别人的情绪不稳定,而是系统的声音再次飘来:【铃儿被杀。】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美伢,照她那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个性,很有可能重头再来一次,不然也不会为了一个信任问题纠着她不放。
“说实话你们的话我信的不多,我更信自己一点,但我会考虑考虑你的话。”说着,袁霏霏浅嘬了口茶,望见铃儿因为这句简单的话,而勾起轻轻浅浅的笑。
铃儿轻笑着:“你要是哪一天需要帮忙,我可以出手为你解决一切。”
她等人走后,想到自己没被魏荀这样对待过,却被她关进小黑屋提前体验了一把孤独寂寞冷,庆幸还好自己手机不离身,打通了艾妮的电话,才得以得救。
系统:【没想到宿主也喜欢去琢磨人的心理吗?】
袁霏霏柔声道:“因为他的职业嘛,我也跟着多了解了下。”
系统:【这碗狗粮我先干为敬。】
袁霏霏笑道:“我从不虐狗,说的也是实话,不是他,我怎么会接触到有意思的心理学。”
系统:【你觉得美伢真的会为了博得你的同情,去自残吗?】
袁霏霏道:“我信,没什么她不敢的。”
夜晚悄然降临,她坐在屋檐下遥望夜空,又注意到成对的情侣在互拨沙子嬉闹着,竟能想到某天某日的夜里她们也做过同样的事。
一听到海鸥翻飞的声响,就能联想到他在她耳边说话的声音,他的模样就近在眼前,她不知不觉就拨通了电话。
接通后两人都保持了沉默,但这份沉默并不让人尴尬,就像沙滩上照着螃蟹爬行的月光,浅浅淡淡中透着几分安谧。
魏荀的声线一如既往低沉,“想我了?”
袁霏霏唇角擒着甜甜地笑,连说起‘废话’这个词时,都藏着浓浓地眷恋。
“原则上我晚上不太想再开车外出,但每次到你身上都会被打破。”
说着,他安排完小四的工作后,听上去他像似在强行打起精神,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道:“只是最近有点忙,我过段时间会到处去开讲座了,可能今晚不能来陪你了。”
袁霏霏神色淡然,尽力去掩饰语气中失落的成分,“不用来看我,你忙自己的事吧,尽可能趁自己还没变成完完全全的老大叔,多增增知名度,养不起我怎么办?”
魏荀顿了顿,笑道:“没钱也养得起你。”
“为什么?”
“你还挺持家,以后一家之主的位置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