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霏霏这几天跟在时总身边,结识了许多有头有脸的商人,这会他们谈论起魏荀时总会不留余力地诋毁他,她却不能为他辩解,一旦她唱反调很容易成为众矢之。
在大众视野里她可以风光无限,但在这两个老谋深算的老头子里,给她十条命都不够玩。
坐在时总对面的老头,突然看向她别有深意的问,“袁霏霏,你觉得呢?”
袁霏霏假装没听懂,笑吟吟道:“恩?我自知实力不济,还不配□□们的话。”
有人调侃时总捡到了宝,而他也对她也难道表现出了欣赏,“说吧。”
袁霏霏说的委婉,“我虽然帮时总做事,但我和他还是夫妻,总不能欺负自家老公吧?”
有人多瞅了她几眼,她姿势得体朝他们鞠了躬,朝他们灿然时柔声道:“我先出去给大家备些咖啡,到时候说起来才不会累。”
走出门的袁霏霏松开紧抓着衣角的手,才发现衣服多道褶皱没法看。
萧湛推门而出就跟她道:“我陪你去。”
时总叫住他,“你先别走。”说着,他饱含歉意看着她,几步后退到老人身边,而她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便向外走去。
对面的老头满头白发,目光却如炬道:“扳倒魏荀,关键点就在这个女人身上。”
他指间夹着棋落于棋布上,“叶老,你在说袁霏霏么?”
“让她成为你的儿媳妇,我听说魏荀为了等她十几年不沾女色,到时他肯定会痛苦到一蹶不振。”说着,叶老一眼就看中了他的心思,徐徐而谈道:“我想,你也不想错过这么有意思的人。”
时总:“但那姑娘太硬了。”
叶老抚着白须道,“看她的样子,应该刚踏入社会不久,就像一张没有被污的白纸,而她最终会成为什么样,尽在你的掌控之中,难道不足以引起你的兴趣么?”
叶老笑呵呵的说:“最好让她彻底绝望,失去所有希望再救她,她会对你言听计从。”
时总:“我上次考验了她,比一般女生沉得住气,还会看眼色,胆子也不小,我挺喜欢这个姑娘。”
叶老:“你会把她□□好吧?”
时总摸着下巴沉吟道:“但她很有想法,不太能轻易就听我的话。”
叶老微移棋子悄无声息将了他的军,“我瞧她挺面善,属于那种在马路上很容易被乞丐找上的那种人,一个人的优点,也会是她的缺陷,从她的善良入手不就行了么?”
萧湛缄默不语,脸色却很难看。
叶老忽然望向站在最不起眼位置上的萧湛,笑着说道:“你愿意娶她么?让她成为我们的人,能跟魏荀反目成仇最好。”
萧湛脸上彻底没了笑,“她不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阿慧也在等我娶她。”
时总一气之下把桌布掀开,被拍飞几粒棋子弹跳到他足旁,“这个阿慧整天就知道打网球,又不能给你带来什么,你娶一个没用的女人回家有什么用?”
叶老:“行了行了,你们父子别一天到晚都在我这吵。”
时总不管他有多气愤大声吼道:“我会想办法让她们离婚,到时候就是你的机会,在此之前别放过任何能跟她互动的机会。”
萧湛态度坚决,“这不是我的做法。”
“你看她能不能狠下心,要这都没有那就白费力气了。”说着,叶老摆了摆手让其他闲杂的人先行离开,他看向这对针锋相对的父子道:“她做到了,你就着重培养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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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她盘坐在软乎乎的地毯上点灯伏案啃书,她根本不擅长管理之类杂七杂八的事,当下还要把堆有她头高的书给看完,她用力拍着头强行让自己清醒,“这知识就是不进我脑子,为什么我学艺术这么得心应手,学这玩意就头大。”
袁小迪看到挂钟上时针指到了正中央,他叉了个切好的苹果片给她,“那休息会吧,老姐。”
美伢为了方便她能理解,还逐字逐句给她解释含义,而她叼着苹果没空理会他,翻阅着书的动作都没停过,到她打了个哈欠终于知道起身时,她弟整理好书单喜出望外跟她道,“你终于知道去休息了?明天再看。”
袁霏霏走到冰箱边拿出几盒罐头,正想填饱学到已经饥饿的自己,她才准备原路折回,下一刻眼前那堆书和头顶的灯泡突然出现了重影,她身子向前倾斜摔倒在地,才发觉浑身已经使不出力气。
袁霏霏从病床上醒来时,屏幕上刚好浮现时总的电话,她的背阵阵酸痛还没挺直,就要去勾手机,刚接通那头就传来他的话,“过来吧。”
袁霏霏弯下身去拿水杯,不小心把一筐新鲜的水果给碰到地上,她手忙脚乱要弯身去捡,偏过的头夹住了手机道,“我最近不太舒服...”
时总:“你就是工作太少了,身体适应不了这么高的强度,多做点事,就不会有这些反应了。”
“我.....”
“对了,你弟还没跟你说吗?”
袁霏霏向外张望了几眼,也没看到她弟的踪影,莫名顿生不详道:“说什么?”
“魏荀把几个大股东从你们家撤走了,现在你家资金链周转不过来,再不尽快处理,我投进去的钱就等于把水倒进破碗里。”
袁霏霏还没空回他话,衣服都还没拢好就以极快的速度往外跑,她来到自家公司外,才知道自己睡了整整七天,而她家由于损失较大还无法及时弥补亏损,必须进行大量裁员,她看到那些年过七旬、家里无人、已经没有劳动力的人被赶了出来。
她虽然进行了裁员,但都避开了老年人,因为她知道他们跟当今的年轻人根本没法比,如果说年轻人在体能和智力上都占绝对优势,那老年人就像日薄西山已然没了能竞争的资本。
袁霏霏快步跑到另一个老人跟前抢过他装满东西的麻袋,道:“我还能让你们吃得起饭,不用走,回去吧。”
有个年轻的女孩一看到她笑道:“是袁总!”
袁霏霏带所有的老年人返回酒店内,她注视着他们扬声道:“你们像往常一样来维持好每天该做好的工作,其余的交给我就好。”
“公司不会破产吧。”
“对啊,破产了我们去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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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各位七嘴八舌的说,袁霏霏让他们中止晦气的言论,她眼里的坚定让他们瞬间噤了声,“有我在,不会的。”
袁小迪从赶到的时候就焦头烂额,他急忙道:“姐,我们可以维持一小段时间,但有的项目我们本来就是出品方,那些大股东走法律程序退了股也就损失点钱,但制作方追责会追到我们头上来啊,还会间接影响我们的信誉度。”
“我们有钱,但不足以支撑完之后要走的路。”
由于一夜没睡好,他的眼角有着很深的青紫眼袋,没走几步路就像悬于枝头的树叶摇摇欲坠快要跌在地上,她扶稳他来到沙发上轻声道:“爹知道了么?”
“他知道后大发雷霆,还好咱爸心态够好还没进医院。”
袁霏霏庆幸了下,核实完账单整体下来不仅入不敷出,还有一部分居然莫名其妙凭空消失了,她注视着他道:“这笔钱去哪了?”
“都亏空了,前年我投资被坑了。”袁小迪都要说哭了,只差没给她跪下了。
“就没有办法了么?”
袁小迪特别绝望的抱着头道:“没有人会帮我们。”
袁霏霏听他说完后半天都在到处忙碌,她坐在办公室内处理公文,还有接不完的电话让她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等抽空稍微能喘息的时候她还在绞尽脑汁想计策,任何能帮她们摆脱困境的办法她都不想放过,便道:“时总说什么了吗?”
袁小迪:“他不肯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