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草丛生的坟头里埋葬着已故的人,他们不会再回来她比谁都明白,可那条眼熟的蟒蛇又从草丛里游了过来。
粗壮的蛇身一圈又一圈盘曲起来,它昂起蛇头,那双猩红的眼正对上她的目光。
按在刀上的手随便一挥都能让它毙.命,但她默许了它能待在身边。
廖若星子的夜空下一人一蛇坐在这里,她问道:“没有人能看清楚我的处境,连我自己都看不清自己,你能告诉我,该怎么做吗?”
蟒蛇吐着信子向她靠近了一点,她伸出手任由它爬上了身,跟冰凉的蛇皮相触时它居然没有咬她。
在寂静的黑夜里它泛着青光的瞳孔,让她的背脊一凉道:“你是他吗?”
蟒蛇的头部搭在了她的手背上,为了让它久留从始至终都没有动一下,她又低声道:“我不知道该找谁倾诉,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你们。”
它歪头凑过来,她从它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目光不由柔和了点,“我明白了。我会铲除所有的异己,无论杀多少人,只要能守住我们的家园。”
她柔声细语道:“我也将同自己的族人重新并肩作战,一起对抗这场浩劫。”
零抚过湿腻腻的蛇身,它一动不动任她抚摸,仰望星空万里道:“终有一日,我们能天空相见。”
她刚收回刀在路上特意到处找了找秀珍,可偌大的森林里哪有半点人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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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森林里游荡的她成为了此处名义上的恶霸,那些动物在发狂的几天后,或许是药效过了,它们除了长相怪异之外还是保留了原有的一份警惕。
时总喊了一声:“你去哪里?”
“我不去找吃的,还指望你去吗?”说完,她一来满林子的野兽该跑的跑,一来二去她有了新的捕猎手段。
若野山羊在河边浅饮,她一走近会惊动它们,必须趴在几米之外的岩壁上,像一只捕猎者一样蛰伏在暗处,让身处明处的动物们先暂时沉浸于欢乐中。
她盯准最幼小且肉最多的小山羊,它离群时再也没有了公山羊的保护,她刚一露头它们松动着竖起的双耳,在第一时间快速向外跑。
野山羊凭借修长的双腿、灵敏的嗅觉、异于常人的奔跑速度将她们甩在后。
时总从头到尾都躲在远处瞧,未免有点扫兴的叹息道,“又失败了?”
“我再挨一晚上的饿,明天绝对能抓到它们,我们就能饱餐一顿了。”说完,她瞟了一眼刚爬出来的老虎。
它甩了甩毛茸茸的尾巴,像是在说‘伙计,你也没捕到。’
时总这几日下来瘦的面黄肌瘦,他看到它吓的又尿了一裤子,那股冲鼻的气味飘散出来就连它都嫌弃,闷闷的打了个喷嚏甩头就走。
秀珍低声道:“你不必怕它。”
那只瘦的皮包骨头的老虎,没了丰盛的食物都不足以支撑起它原来雄健的四肢。
他开口道:“它吃不到东西,不会吃掉我们?”
秀珍为了避免太多的体力消耗,径直坐在了地上道:“它通人性,这几日没对我产生过任何威胁,比起它,你呢?”
时总走了过来,“你还计较那日的事吧?我一急就做出那等蠢事,真是不长脑子我,要再来一次,我会护住你面前。”
秀珍没有正面回他,而是提道:“每个人身上都有兽性,但后来都被封印了,有的话想必就是你们那里的疯子,无视规则,摧毁一切。”
他一愣,她接着道:“如果你不想变成疯子,收起你的小心思,我不是瞎子,从生下来就没有能够天真的资本。”
“谁想让我死,我必让他先死。”她说完他已经噤了声。
很多的狼从郁郁葱葱的林子里走出来,它们早在被她征服的那一夜起至今都陪伴在她的身边。
时总气喘如牛就算了,还饿到险些两眼翻白,他索性道:“把它们杀了吧,这群狼数量可观,够我们吃上一个月了。”
秀珍摸了摸它的头部道:“我不吃自己人。”
一到晚上她听风声,风速的不同会在植物上有所体现,一点点细微的变化能让她的感知无限放大。
时总裹紧硬.邦.邦的皮衣躺在地上道:“妹崽,你睡了吗?”
秀珍的双耳不着痕迹耸动了几下,道:“没有,我在练耳朵,为了更快更准能抓到那群山羊,我出场的时机不太对。”
时总提议道:“何不开车过去,后备箱还有几桶油,够我们支撑一段时间了。”
她摇了摇头,“它们要是跑动起来,比车的速度还要快。”
她在心里头默默数着拍子,拔腿奔出去的那一刻手中削尖的竹竿上掷了出去,尖锐又刺耳的风声一过,那头弱小的山羊终于倒了地。
一阵沉闷的声响过后前面奔跑的公山羊停顿了下,弯下身用鼻子蹭了蹭幼崽的脸,还是跟随族群一起跑了。
秀珍赶紧将它的皮都剥下来,洗干净然后晾在太阳下除去臭乎乎的腥味,夜里就能拿来当被子盖。
那只瘦弱的老虎缓身挪动过来,她丢了块新鲜的生肉给它道:“吃吧。”
老虎瞅了她一眼,边摇着尾巴边乖乖的吃了起来。
她刚回去望到他弓下腰抱住脚在地上打滚,站在一步之遥的位置道:“你的脚被什么咬到了?”
时总想靠近她一点点,“老鼠…好多只刚才盈进来了,怎么办?我不会要死了吧。”
秀珍面色凝重,指向旁边的稻草堆道:“你别过来,先坐好,我来想办法。”
可即便他腰骨酸痛且手中没有了拐杖双腿直立不了,还是竭尽全力缓身爬了过来,她后退半步呵斥道:“坐回去,我不想跟聋子说话。”
他的面容从起初的惊恐,过渡到了忏悔,开始信从未谋面过的神,仿佛这成了他的精神寄托。
时总跪在地上,合并着双手开始求天求地,又扇了自己一巴掌,“都是我做错了事,我不该杀这么多人,我该死我该死。”
她目睹到他的皮肤一点点发生变化,期间他无数次想靠近她,一旦她触及到了他眼中的悲恸,一阵莫名其妙恨意上涌了。
时总道:“我不想死在荒郊野岭中,要审判我的不是自然,而是法律。”
时总又道:“妹崽,你们这里有指定棺材的地方吗?我肯定入土要用最豪华的、金光闪闪的棺材,最好再给我配些钱花插在土上。”
秀珍放缓了声音道:“都没有,你运气好的话随便找块地,运气不好就进入别人的肚子里吧。”
他的语气充满了恐惧,“你说我死了,你会死吗?”
“会,我还很害怕,可没有人会知道。”而她也不想这么早就死,害怕未知、被驱赶后的愤怒、生命无常让她最后坚守的底线一瞬间化为乌有。
一时半会儿想不到什么可解决的办法,殊不知自己不知不觉走远了。
他的四肢还很健全,身上也没有出现肿块之类的不祥之兆,但他已提前预知了死亡的到来。
他颤着音道:“你不想动手,我们就去求求她们吧,我也不是拉不下颜面。”
不想回去,不想回去...
秀珍的五指陷入了掌内渗出了血,可她毫无所觉,但为了救他还是放下了所有的尊严,门一开他们却被再一次驱赶了出来。
那人道:“不是巫师不得入内。”
城门一开有人运送着一批又一批的死人出来,将他们扔的远远的,她握紧了刀一直在他们身后待了很久很久。
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她的存在,可能她存在的本身纯粹就是可笑的凑数的。
还有人满脸嬉笑道:“两个女人真结成了,我明天去她们的门口撒泡尿,反正他们也只会认为是狗做的。”
那人左看右看道:“不太好吧,我们在背后说别人的坏话,还是应该祝福。”
他嗤笑一声,“祝福个什么?你怕被这群死人听见?他们迟早是一摊白骨。”
暂时离群的几个人还不知死期已到,在路上毫无防备的走在路上形同幼兽,被她亲手解决掉时只是闷哼了几声,轻易的断了气,她一脚踢到他们的屁股上。
他们倒在地上全身抽搐了几下,只有苍蝇敢环绕着他们,她提前将脏兮兮的外衣扯来再换上道:“现在你们跟他们一样了。”
她再抬头眼前这座围城上的麻雀在到处飞,一只落在别人家的屋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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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文?`Д?? :这货不太聪明的样子。为什么他不咬我呢TAT她在向我示威!我要追杀她kakak
秀秀: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傻人有傻福?
我给你们开了上帝视角哈哈哈,我喜欢尝试新的,如果我写的不好给我提意见!
DD别看了我还没改!!!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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