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蛊这东西,虽然每个月给她带来了不小的麻烦,但是还真没威胁到她的性命,索性姜酒就随它去了。
倒是容肆放在了心上,自那日之后,便一直潜心研究蛊毒。
云守则的死,云致母女的离开,似乎为旧日的恩怨画上了句号。倒是秦砚,到底还是忍不下这口气,不想这么便宜云致,想将她们斩草除根,却被沈玉卿制止。
“算了,云守则已经付出了代价,没有必要赶尽杀绝。”
秦砚冷哼一声,“你以为,这些事云致母女会丝毫不知?”
“就算知道又怎么样?如今她们孤儿寡母,日后也未必能安稳地度过余生。”
秦砚的侍卫匆匆走来,在他身旁耳语几句,秦砚的面色顿时变得有些古怪。
沈玉卿奇怪问道:“怎么了?”
秦砚扯了扯嘴角,语气中带着几分讥嘲,“你有心放过她们,奈何老天看不过去。”
“什么意思?”
“云致母女死了,就死在京城外的林道上。”
沈玉卿微惊,“怎么会这样?”
“这只能怪她们运气不好,碰上劫匪了,那一带确实时常有劫匪出没,专门抢劫过路的旅人。”
既然手下能把消息传到他这边,那便是已经彻查清楚了的,秦砚也毫不怀疑,只当是云致她们运气不好。
沈玉卿虽然对云致没有多深的感情,但好歹是自小一同长大,在沈玉卿心里,亦是把云致当成妹妹一样。哪怕知晓云守则害死了他父母,他对云致,也谈不上多么仇恨。所以此时得知云致死于非命,不免有些唏嘘。
秦砚拍拍他的肩膀,“别多想了,云致死了也好,活着对她们来说,未必是好事。”
就算沈玉卿不同意赶尽杀绝,就算他可以放她们回到知州,秦砚也绝对不会让她们好过。
如今她们死了,还是死在劫匪手上,只能说一切都是天意。
沈玉卿坐在桌子前出神,连秦砚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云致的死并没有激起太大的水花,转眼便是五月,镇老国公容厉的寿辰将至,京城似乎也热闹了不少。
虽说镇国公府日渐淡出朝廷,但镇国公府的两位公子都是出类拔萃的青年才俊,将来复兴镇国公府也未可知。毕竟底蕴摆在那,便是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还是有不少人盯紧了镇国公府,有意借此机会,与镇国公府结亲。
容厉的寿辰正是五月十五,从月初林氏便忙上忙下地准备。虽然容厉不喜欢她,但是她如今也算是镇国公府唯一的女主人,自然也得撑起场面,免得让旁人看笑话。
容厉虽然默许了林氏的存在,还将掌家之权交给她,那也是顾及容淮跟容若的颜面,但真正的权利还是握在自己手里,这偌大的家业,将来都是要留给容肆的。
大寿将至,意味着自己又老了一岁,不管容厉年轻时如何春风得意,如今英雄迟暮,牵挂不下的,便只剩下这百年基业,以及子嗣传承了。
容肆从国子监回来,才听侍卫来报,说是容厉等他多时了。
入了栖寒阁,却见容厉站在书架之前,手中拿着的,正是他近日一直研习的苗疆蛊书。
“祖父。”容肆冲着容厉拱手拜礼,态度十分恭敬,“今日您怎么过来了?”
“这几日忙着寿宴,没时间过来看你,难得得了空,过来瞧瞧。”
“祖父要见孙儿,孙儿过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