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汐脸色发白,颤着声音,“苏……苏九……”
姜酒微微垂眸看她,唇角弯了弯,眼神依旧凌厉,语气却也缓和了几分。
“才过了三年,你就不认得我了?不是经常说,我和你皇姐很像吗?”
姜汐崩溃了,失声道:“你真是我皇姐?”
姜酒看着秦砚,目光深沉如墨。
“秦大人都动了这么大的阵仗了,你说我是不是?”
她算是明白了,只怕这几日一直跟着她的人就是秦砚派的,也不知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藏了这么久,就等着在今日揭穿她的身份。
姜酒眸中杀气涌动,好好的大喜之日,着实有些可惜了。
秦砚从前不怕她,如今更不会怕了。
他不是没想过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姜酒,但是他低估了姜酒的本事,这么多天来一直找不到机会,自己还损失了几个暗卫。索性直接当众揭穿她的身份,让姜酒避无可避,无地自处,到时候众叛亲离,岂不更快哉?
“是我派人请陛下下来,还是陛下自己下来?”
姜酒脚步一动,容肆的手一收紧,与她并肩而立。
“既知她是凤帝,秦大人也敢如此放肆,莫不是想造反?”
他过于平静的反应,也让秦砚明了,只怕容肆早就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
秦砚眸色微暗,“怎么?镇国公府打算站在凤帝那边吗?”
众人这才嗅出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现在当政的可是嘉帝姜钰,而如今姜酒莫名其妙地活了,那这皇位怎么办?
就连苏辰和贺锦朝也明显有了动摇。
姜汐不由分说地站在了姜酒那边,斥道:“秦砚!你少拿鸡毛当令箭!我皇姐是何等身份,岂是你能随意指使的?”
秦砚看向容厉,嘴角勾起一抹讥笑。
“容老国公也是这么想的吗?”
容肆为情所困,他能理解,但是他可不觉得,容厉会跟姜酒为伍。
容厉握紧了拳头,他最不希望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早知如此,他就不该答应让容肆和姜酒成婚。
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祖父。”容肆低低地唤了他一声,眼里带着几分哀求。
容厉脸色阴沉,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被姜酒打断。
“行了!”姜酒的语气充满了嘲讽,“容老国公什么都不知道,秦大人又何必逼他?”
容厉目光复杂地看着她,她这是在跟镇国公府撇清关系。
“是么?那容世子呢?”
“他也……”
“不!”容肆凝视着她,“我早知道她是姜酒。”
姜酒眸中划过一丝恼怒,容肆反而轻松一笑。
“既然这是你选择的路,我会陪你走到底。”他在她耳边低声道。
姜酒一时无言,眼里涌动着他看不懂的情绪。
“容老国公,你可真是养了个好孙儿啊……”
“说完了吗?”
容肆冰冷的目光直逼秦砚,“若是无事,还请秦大人离开镇国公府,我跟阿酒的拜礼还未结束,暂时不想看见倒胃口的人。”
一时间众人“唰唰”地朝容肆投去惊诧而敬佩的目光,大概是没想到一贯风雅有礼的容世子竟然也会说出这么侮辱人的话,也没想到他竟然敢骂秦砚倒胃口。
再看秦砚,好家伙,脸色黑得跟锅底似的。